欲走。
身后的人却似乎清醒过来一些,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发出几个音节:“这是……这是哪里?”
祁纫夏回过头,见谈铮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眉心蹙得很紧,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想吐吗?”她问。
谈铮难受地点了点头。
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一抬下巴,“那儿。去吧。”
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谈铮强撑着身体站起来,额头上就已经出了层冷汗。酒精之于他最大的副作用,便是强烈到逼近忍耐极限的头痛,连空气都在踩踏痛觉,眼前泛着阵阵昏黑。
他扶着墙,勉强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顾及着最后一丝体面,拧开水龙头。
随即就是一阵天昏地暗的干呕。
谈铮晚餐几乎没吃,因此也吐不出什么,可这反而加剧了身心的难受。用冷水洗了把脸,他觉得自己好像缓过来些,捧水漱过口,然后才打开门。
房间里却已经空了。
哪里还有祁纫夏的影子。
房里开着壁灯,是温暖的橘黄色,天地间的日落仿佛也被装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谈铮仰头合上眼睛,忽然有股坠入云雾的失重感——刚才种种,或许只是他醉后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境。
梦里的疼痛,也是如此真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