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晚上几点?我顺路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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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今遥生日当天的上午,祁纫夏在老中医那里做了第二次针灸。
医生对她这种稍有起色就忘记复诊的病人很有意见,把脉时的表情严肃异常,让祁纫夏多了几分心虚和抱歉。
好在还是顺利做完了针灸。
开药写方子的时候,祁纫夏多嘴问了一句:“如果自己家里不方便熬中药,该怎么办呢?”
老中医抬眼,目光里居然有一丝不解:“年轻人,思想怎么这么不灵活?我们医院本来就有代煎中药的服务,还是免费的,我直接给你备注上去就好了。”
祁纫夏半晌无言。
原来不止一种选择。
她几乎失笑,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谈铮愚弄了一回,情绪却没了起伏,附和着医生说道:“好,请您帮我备注。”
代煎的中药,需要拿回家冷藏。
祁纫夏在冰箱里专门腾出一格,用以存放真空包装的药液。午餐随便应付了两口,浅浅的倦意涌上来,她小睡了半个钟头,醒来去冲澡,准备过会儿去赴徐今遥的约。
徐今遥的新房半年前刚刚交付,装修已经到了尾声。她现在租住公司附近的公寓,和祁纫夏离得不远,车程十分钟。
“呼,冷死我了……”徐今遥裹着棕红的大衣,呵着冷气钻进祁纫夏的副驾,上来就翻出小镜子,“我的底妆有没有卡粉?出门前化了一个多小时呢。”
“寿星小姐,先系安全带吧。”祁纫夏出声提醒她,同时不忘提供情绪价值,“已经很精致,很漂亮了。”
徐今遥这才安心,微笑着收起镜子,“啪嗒”一声扣上安全带的锁。
“沈蔓还在机场来市区的路上,她最喜欢踩着时间来。雨桐和文芝倒是已经在店里等了,”徐今遥实时播报朋友们的动态,“她俩现在好得要命,文芝简直是朱雨桐的忠实剧粉,朋友圈里天天晒票根。”
祁纫夏听了也是一笑:“我刷到过好几回。是有点知己相逢的意思。”
她顺便问候徐今遥的家人:“你爸妈身体还行吗?”
“大事没有,就一些老年人的常见病。”
她轻轻叹气,“最近他们有点沉迷保健品的兆头,等我房子装修好,还是得把他们接到身边,否则保不齐哪天悄无声息地被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开到了徽山居的门口。
停车场前的单行道,早已被拓宽,足以容纳两车并行。铺面翻新的痕迹仍在,题有店名的匾额两侧,各挂了一只伞骨灯笼,橘红灯光随风转动。
祁纫夏停好车,从后座拿下来一个袋子,“给,你的生日礼物。”
徐今遥只看了眼袋子上印的logo,便按捺不住低呼:“你出手可真是越来越阔绰了。”
她掂掂分量,“是个包?”
祁纫夏颔首。
虽然还未见礼物真容,但凭借对祁纫夏的了解,徐今遥对于手中大礼的价值很快做了个区间判断,头皮瞬间麻了麻。
“按照你这么个送法,下回等你生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祁纫夏不以为然,拉着徐今遥往店里走,“又不是要你等价交换。只要心意在,送什么我都喜欢。”
走进店门,她们径直上了二楼包间。
才一进去,朱雨桐玩笑的声音就回响耳边:“咱们今天的寿星可算大驾光临了。瞧瞧,人逢喜事,脸色都红润了。”
徐今遥乐呵呵地脱下大衣,大大方方地往主位上坐,“我还以为,缺德的朱雨桐会直接往我脸上拍一个蛋糕,补妆的家伙都带齐了。怎么,今天是良心发现,还是手下留情?”
朱雨桐眉毛一抬,假意剑拔弩张,“挑衅啊?当心我涂你一脸奶油。”
她拍了拍手边还没拆封的蛋糕包装盒,气势上颇有威慑力。
祁纫夏和文芝相视一笑,正要出言调停,谁知下一刻,门口就传来一道热情洋溢的声音:“什么?要给寿星抹奶油吗?我申请加入!”
——久未见面的沈蔓,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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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毕业之后,几人四散东西,像这样毫无缺席聚首的机会,其实寥寥。现在又有了文芝的加入,新识旧友凑在一起,兴致自然更加高涨。
只是祁纫夏和朱雨桐都要开车,不能喝酒,徐今遥又是个一杯倒,剩下的文芝和沈蔓索性随大流,只让服务生上了果汁。
沈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