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他想再看一眼谢南青。
如果谢南青过得不好,他就名正言顺地把人抢回来,如果谢南青过得好……霍谨宵走进霍言川的家,在谢南青朝他微笑的那一刻,霍谨宵想,如果谢南青过得好,那他也不会放手。
事实上,谢南青过得很差,霍言川与他貌合神离,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甚至十分刻薄。
霍谨宵看着落拓的谢南青,心里像被谁狠狠拧了一把。
从前风情无限的omega没有alpha的疼爱,没有信息素的滋养,整日被困在别墅里,信息素的味道寡淡得像是白水。
霍谨宵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立刻离婚,可他知道,谢南青对霍言川还没死心。
若是刮骨疗毒未免太过伤筋动骨,霍谨宵对谢南青有着用不完的耐心,他愿意抽丝剥茧,慢慢让谢南青戒掉霍言川这个没用的丈夫。
晚上,霍谨宵和霍言川相继回家,偌大的别墅里一片死寂,只有厨房点着温软的光。
谢南青切切涮涮,准备了一天的配菜,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赔罪,希望他的丈夫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愚蠢再生气了。
谢南青后悔自己在宴会上说的那句话。
当时他也有几分炫耀的意思,他故意把霍言川送他的手表露出来,故意说出霍言川项目的小细节,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丈夫也很在意他。
这是他第一次狐假虎威的炫耀,结果就遭报应了。
谢南青给霍谨宵发了消息,问他今晚能不能先别回来,他想跟霍言川服个软,认个错,可霍谨宵似乎没看到消息,早早地回了家。
幸好他本来就准备了六个菜,三个人吃饭也够了。
前五道菜都被摆上了桌,厨房里,羊肚菌鸡汤冒着热气,谢南青在炒最后一道菜。
鲜笋刚下了锅,楼梯上传来一阵烦躁的脚步声。
谢南青关掉火,小跑出去:“言川,我快做好饭了,你……”
他见霍言川穿好了衣服,拿着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小声道:“你要去哪呀?还吃饭吗?”
霍言川瞥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菜,冷声道:“你自己吃吧。”
“都这么晚了……”谢南青快要哭了,他拉着霍言川的衣服不想让他走,霍言川却皱起了眉头。
谢南青讪讪地把手松开,眼睁睁看着丈夫径直离开了家。
霍谨宵下楼时,客厅没有开灯,他看见谢南青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
霍谨宵放轻脚步,在他身边坐下:“青青,发生什么事了?”
谢南青慢慢摇头,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饭做好了,你去吃吧。”
霍谨宵的声音里透着小心:“你呢?你是不是也没吃,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谢南青还是摇头:“言川也没吃,我也不想吃了。”
霍谨宵在夜色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霍言川的皮。
他试探性放出自己的安抚信息素,琥珀榆叶的气息让谢南青放松了许多,强忍的泪水蜿蜒而下,蹭在霍谨宵的衣服上。
他啜泣道:“我真的很没用,连赔罪也只能赔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做了这么多菜,他的丈夫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霍谨宵怀里的omega哭到颤抖,他温热的手掌便顺着谢南青的脊背抚摸。
琥珀榆木的味道出格了许多,谢南青嗅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让他暂停哭泣,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他眨了眨眼,微微起身,本能地想和alpha分开一点,霍谨宵却用力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去。
他们再次紧密贴合,除了谢南青的发情期,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这次,谢南青没有推开霍谨宵。
客厅一直暗着,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琥珀榆叶的味道与纸莎草缱绻交缠。
谢南青不敢擡头,他知道背着丈夫靠在别人怀里,依恋着别人的信息素是不道德的,可他不想离开。
他甚至庆幸在他起身时,霍谨宵留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借口继续沈溺。
阳台上,谢南青点了一支烟,烟雾随着晚风飘散。
和酒一样,自从谢南青结了婚,他把这些会影响他在alpha心里形象的东西都戒了。
谢南青注视着霍谨宵的脸,惨淡地笑了笑:“还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他不在的晚上。”
晚风一吹,谢南青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