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母亲不要急,我去找何老板他们商量商量。”姜培生说:“我们从前有许多经济往来,总是好说话的。这两天你就把行李收拾好,到时候船票来了,你带着我娘和小友就立刻走人。家里的东西能不要全不要,只管拿着金银美钞就行,需要的东西到了目的地再买。”
“你打算安排我们去哪里?”婉萍问姜培生。
“美国估计是去不了……我先去问问还有到哪里的船票,能去香港就优先香港。若是香港走不了就去东南亚,最不济先转到上海,再从上海去其他地方。”姜培生回答。
听着姜培生说完,婉萍说:“我这几天见许多人去台湾。”
婉萍要是真去到台湾,为了他们日后不被特务伤害,自己怕是只能留下死战了。姜培生心里一声长叹,不过他到底没把这话讲出口,只说:“去台湾不是好选择,但真到了选无可选的地步也是能去的。”
“我若是不去台湾,就留在天津会怎样?”婉萍又问。
“你要是留在天津……”姜培生沉默好半天,说实话他也想不出来,如果婉萍留在天津会怎么样。只是想着天津难免要有一场大战,枪炮无眼,留下来是有可能受伤甚至死亡的,因此姜培生说:“趁着还没打到天津,能走自然是要走。”
第六十七章 船票
姜培生原以为弄来三张船票是件很轻易的事情,但等给何老板他们打电话时才发现这居然比11年前离开南京的船票更加困难。一开始何老板口头上总是答应得非常好,满口说着想去哪里去哪里,地址随便他挑,可在婉萍给了钱后,却迟迟拿不到船票,去何家几次都找不到人。姜培生连着打电话催促到12月30号,距离头一次跟何老板打电话要船票已经过了将近两周。眼看着东北来的军队都要打进天津城,船票还没有个着落,姜培生实在装不下去你好我好的假样子。单就是30号上午,姜培生给何老板打了七个电话,直到最后一个电话才被接起来。
姜培生原以为弄来三张船票是件很轻易的事情,但等给何老板他们打电话时才发现这居然比 11 年前离开南京的船票更加困难。
一开始何老板口头上总是答应得非常好,满口说着想去哪里去哪里,地址随便他挑,可在婉萍给了钱后,却迟迟拿不到船票,去何家几次都找不到人。姜培生连着打电话催促到 12 月 30 号,距离头一次跟何老板打电话要船票已经过了将近两周。眼看着东北来的军队都要打进天津城,船票还没有个着落,姜培生实在装不下去你好我好的假样子。
单就是 30 号上午,姜培生给何老板打了七个电话,直到最后一个电话才被接起来。
“船票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太太?你给句准话!”姜培生拿着电话愤怒地说:“别跟我说什么安排安排,我不等你的安排!我就要知道现在你手上到底有没有船票?是今天的还是明天的?是去香港的还是去东南亚的?”
“船票我自然是有,不过不打算给你老婆。姜培生我明确跟你说,不只是我,我们塘沽、天津港所有的船商都商量好了,这票给谁也不给你家里人。”何老板慢悠悠地说。
这话听得姜培生后背汗毛炸开,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何老板为什么这样讲,紧着追问:“你什么意思?是有人威胁你们?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前阵子你拿钱的时候可没说这话,现在钱拿到手了,你不给船票,算什么事情?”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何老板笑嘻嘻地说:“什么叫做你的钱,你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这里刮来的?今儿不过是我们又重新要了回去!姜培生你还觉得你是姜司令呢?想错了吧!现在这天津地界上又要变天了,不过我们可都要走了,你老婆就留给那些打进来的穷光蛋们吧。”
“妈的,你害我!”姜培生怒呵:“姓何的,当初要是没有我保你,清算投日汉奸的时候,你们全家都能够拉出去枪毙两轮!你一点不知恩图报,现在反过来害我!”
“姜培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想当时你一个人吃我们六成利,日本人才拿四分,你比他们还黑呀!我们就是进口两箱大豆,你都恨不得抓一把装口袋里。你说我这能叫害你吗?分明是你刮油水的时候没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啊!你要是非说我害你,那充其量也就是一报还一报。”说起以前的事情,何老板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口气愤愤的。
“你给日本人干活还有脸说?早知道你们是这些东西,当初就该拉出去通通枪毙了!”姜培生怒斥着。
“现在后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