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婉萍哭着说:“连共产党都知道要给培生留一命,为什么他自己人一定要让他死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培生十八岁念黄埔,给他们卖命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养条狗他也该是有感情的!就算是他现在老了,残了,不顶事儿了,不能继续给他们看家护院。他们不想要培生了,可以把他还给我呀!我要他,他残了废了不能动了,我都要他!他们为什么不能把我的丈夫还给我,非得让他死了呢?”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婉萍撕心裂肺地哭喊,拳头不断地砸在床板上:“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啊?他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他们坏透,他们真的坏透了,人怎么能这么坏?他们怎么能这么坏?”
婉萍的指关节砸出血,陈彦达心疼地把女儿抱进怀里,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婉萍倒在了陈彦达的怀里,满眼是泪地看着父亲说:“爸爸,我这一生幼年丧母,青年不孕,中年丧夫,为什么呀?我这辈子没做过恶,为什么菩萨要这么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