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升腾,碧水色的幔帐缓缓荡漾,其上刺绣的芦苇和仙鹤仿佛在翩翩起舞。
凤栖凝神看着银铫子里的水,执着大袖,用茶匙搅着炙好的茶末。俄而看见一声门响,门帘被揭开,她斜眸只一声:“怎么总是悄无声息地进来?像个……”
温凌笑道:“像个贼么?”
凤栖抿嘴微笑,看都不看他,只看小壶里的水拉成细细的一道,注入茶盏,茶末翻飞,激出香气。
她手持茶筅,击打茶汤的声音明快而富有节奏。凝神静气,毫不为“他来了”所动,仍是那种富贵已极带来的孤傲气。
温凌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下,凝望着她雪白的柔荑,她披着檀色半旧披帛,随意挽着的发髻上只有一把牙梳,她身上散发出木樨膏泽和芙蓉澡豆的气息,梅檀的幽然味道为佐。
温凌的呼吸不由变得深长而缓慢,静静地感受着,浑身说不出的舒适与无力。
溶月瞧他朦胧的痴色,心里又担心起来,怕他这样的粗鲁汉子又要心生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