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泪满脸乱滚,指着她说:“亭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和高云桐两情相悦,我和你爹爹都晓得,也不打算棒打鸳鸯。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晓得,还打算在外面招眼?!”
凤栖说:“外面是什么情况?爹爹四面楚歌,得罪了靺鞨,也惹了三伯觊觎他的位置,却连弃位都不行;朝中群臣都是新近提拔,并无能耐;各州郡服气的不多,均在观望。女儿是不要脸,打算着抛头露面,但再不抛头露面,咱们还指望谁?”
“难道指望你一个女儿家?”周蓼擦了擦眼泪,“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又能起什么作用?”
凤栖和她的所想完全不一样,但也知道不能说服周蓼。她只能想:谁说女儿家不堪指望?古来那么多立下丰功伟绩的女子,又不是假的!我为什么不能成为她们中的一员,而非要把自己困死在这座孤城、这阕宫墙之内?
她心里更不服气的是,她想着自己的亲娘何瑟瑟,想着表姊何娉娉,觉得她们虽然身处泥淖,但又何尝不比嫡母这样的贤妻良母有勇气和担当?她周蓼凭什么看不起这些“等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