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琴奄奄地抬起眼睑,泪水顺着脸庞垂挂下来:“她……还是个孩子啊……一朵花儿,还没有开……”
鸨儿说:“这是你们的命。”
何琴琴凄然笑道:“诗礼家传的何家,上下十代都没有一个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命?!老天爷的眼睛是被糊住了吗?!”
鸨儿知道她的身世,半晌未语,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那客人却捂着头上裹着的白绢,瞪着眼说:“怎么着,糊弄着打这么两下就想蒙混过关?!我这伤势只要给府尹看一看,你们这家搊弹家就准备倾家荡产地赔偿,准备关门大吉吧!”
鸨儿陪着笑劝他:“官人,您也高抬贵手。这位何小姐,还有她的女儿小何小姐,曾经是姑苏何家的女眷,你也知道的,那件惊动圣听的案子……”
“哼,我知道得很!”那人狂妄笑道,“更知道何家在本朝再也别想翻案了!睡其他教坊司小姐还需听听有没有恩客撑腰,唯有何家的女娘,因其父祖变法失败,早已经开罪了普天之下的官员富户,她们发作官伎营伎,永不得恕,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