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肌肉绷紧了,像又一次遇到危险时的兽。
乐曲是琵琶曲,玎玎琅琅的声音很明显,只是应该隔得很远,听不清曲调。
他先有些勃然,但随即想到营伎里剩下的少许几个,已经没有通声律的了,也没有这个心思,不可能是她们在弹奏。
这么一想,人就不由痴了,努力地凝神于那一点点的乐音,觉得仿佛是天神弹奏的天籁。
但那点乐音很快断了。他也只能失落得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才迷糊睡着。
第二天依旧能听到这样的乐音,第三天也是,声音好像越来越靠近了,也越来越清晰,听得出时而弹奏的是南梁的词牌,时而又是靺鞨的小调。
不仅他听见了,他的士兵们也听见了。有的人白天操练的时候还忍不住哼哼几句,温凌扭头直视过去,那哼歌儿的士兵唬了一跳,闭口缩颈,怕挨军棍的样子。温凌好一会儿说:“调子起得挺准。”又强制自己温和地笑起来:“别怕,哼歌儿不犯军法,现在又不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