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残败塔架子,越发觉得四顾茫然。好半天说:“这里不能待了,再往河流深处去。”
残破的军队默默无语,收拾收拾行囊,背着越发觉得沉重的金银细软包袱,第一次觉得原来金银细软都是“包袱”,承受不动,又抛弃不舍。
远处隐隐传来渔歌声:
“一片风篷啰一股啰风,
两片风篷啰两股啰风。
啥人会撑倒风篷?
扭转乾坤是真英雄啰……”①
温凌眉目一懔,喝道:“快追过去把人抓来!”
他的人还算肯听命。但过去了几十个,等到天黑都没有能全回来。回来的要么说“没见到人”,要么说“不知道是人是鬼,摸都摸不着边,只看到鬼影子”,要么抖抖索索的“一定是鬼!斜剌里就把我的同伴拖下水去,叫了一声就没影了。”
恐惧蔓延着。
晚上一支疲军好容易拖着东西,拉着马匹驻扎到一片平整干燥些的地方,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没有晚餐,挖出地里的虫子和草根也吃,吃完了连打帐篷的力气都没了,胡乱抓几把草垫着就睡下了,踢都踢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