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地做上几坛子,等他娘没了后,腐乳就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做这麻烦,”水生怔仲了会儿才开口。
“不麻烦,我做点来,”香秀才不嫌麻烦,只是觉着时间不够好,立冬到立春才是做腐乳的好时候,不过春天暖和点,老豆腐上的白毛发起来也快些。
水生说:“那我去劈些竹片,钉几个竹板,之前那些都朽坏了。”
香秀轻声同他说话,“再做个大的,往后好熏豆干。”
刚做成的竹板烤的话得出竹液,得反复熏到焦黄,烤的里头也干了,那才好熏豆干。
水生劈竹子的工夫里,最后一张豆皮被香秀夹起,沾在一块,她用筷子分成两半,撒了些红糖让满仓和福妞吃。
等豆浆点了石膏,香秀舀起豆花倒进纱布里,豆花贴着纱布一点点填满四方格,豆腐水滴进下面的木盆里。
水生叠起纱布一角,在豆腐四方格边缘各插一根筷子,那积聚起来的水便顺着孔洞滴了下去,再盖板压小石头。
屋里弥漫起豆腥气,香秀编完了一个鸡笼,豆腐便成型了,嫩生的很。
这时白而弹,一碰就碎的豆腐,村里人管它叫豆腐生,切片蘸点酱油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