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原主的正君,妨碍了原主跟他白月光在一起?
因为他以男子身份出嫁被世俗打上低人一等的标签就一定低人一等就可以任人欺辱?
因为他不得不居于人下?还是因为他不讨喜?
可凭什么?
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出嫁,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
居于人下,是心有不甘无能为力。
不讨喜,是秤杆倾斜水碗端不平。
只是没办法改变,就必须打碎委屈往肚子里吞吗?
……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思路一时也有些理不清,想找些措辞重新叙述缘由,却想不出来。
我知道,我不是聪明的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让我想一段时间好吗,想好了再告诉你。”我语气柔和,手试探着抚上他的手,想跟他拉近距离。
他却如惊弓之鸟,猛的收回手,却突然僵硬的呆在原地。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不是故意的。”我安慰他,突然笑了出来。“其实,故意的也没事儿。”
毕竟,我不是原主。
毕竟,我对着祁琛韵生不出一点愤怒与不满的情绪。
他呆呆的看着我,喃喃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回道,语气温柔。“我从不骗人。”
他眼圈似乎有点红,又不敢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出来,只低着头闷声道:“谢谢夫君。”
“谢什么。”看着他乖顺的模样,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只一下,便让我楞住。
少年的头发厚是厚,但摸起来像是在摸干枯的稻草。
不应该这样的。
我心里酸涩,叹了口气。
这孩子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不管以前怎么样。”我认真的看着他,承诺道:“今后,尽我所能,不让你吃苦。”
他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
祁琛韵很聪明,跟我不一样。
我请了好几个先生来教他技能,原是想,若有朝一日,他离了府,可以有能力保护养活自己,谁知他学什么都很快,求知若渴,甚至有日夜不休的趋势。
我很羡慕他,因为我并不聪明,学东西没他快,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允许他昼夜不分的学习。
愿意学是好事,但我宁愿他夜里多睡几个时辰,也不愿他为了学习而伤了身子。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我一直没有本钱,无论是以前,亦或是现在。
我从小体弱多病,终日与病痛相伴,父母觉得我是累赘,在我四岁那年的冬夜,把我丢在福利院门口。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但其实,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当时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们说,我不会投胎,投在他们这种小门小户。
他们说,我体弱多病,养不长,迟早会夭折。
他们说,我是个累赘。
我闭着眼听着他们离开时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不敢哭出声。
最后,他们走远了,此后再未见过。
……
我跟祁琛韵约定每学一个时辰就得休息一下,他很听话,也很懂事,让我有一种当爹的自豪感,但……
他从来不笑,不管是对着谁,总是一副小心翼翼,极其谨慎的样子。
我为他勤学感到高兴,又为他小心谨慎的样子感到难过。
他本不该这样。
我虽多病,但像他一般大的时候,还是比他要活泼些的。
我知道他还没有放下戒心,毕竟对他来说,一直折磨你的人突然对你好这件事真的很匪夷所思,让人惶恐。
他聪明,肯定早已察觉我那日所说并非戏言,但他并未对外声张。
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当成妖孽处死。
我唤来他的书童,问他祁琛韵昨日是否休息。
书童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眼神飘忽不定。
我叹了口气,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就让书童先下去了。
我也拿起一本书看着,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不行,今日一定要带祁琛韵出去走走。
我放下书,操控着木匠新打好的木质轮椅出门找祁琛韵。
“祁琛韵,可以开一下门吗?”我轻轻敲了敲门,问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