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各自告退，离开柳夫人的居所。一出房门，苏姨娘便收敛起面上的笑容，看着直接略过自己离去的宋沅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不中用了。”苏姨娘对着自己的管事妈妈说道，“枉费我辛苦绸缪多年，却生出这样一个白眼狼。”

管事妈妈急急地看向四周，确保没有人后才小声对苏姨娘说道：“姨娘小心隔墙有耳……大小姐也是被奸人蛊惑，才与姨娘离心，若非那二小姐装惨挑拨离间，大小姐又怎会不认姨娘这个亲娘？”

“只怕是她本就对我这个亲娘不满，当惯了她的嫡出千金，只认正房做娘，真是没用。”苏姨娘冷哼了一声说道。

“姨娘不必担心，”管事妈妈谄媚地笑道，“夫人这病瞧着很难大好了，姨娘主持家务半辈子，老爷都看在眼里，往后夫人走了，抬姨娘做正室也是迟早的事。”

苏姨娘和管事妈妈对视了一眼，终于露出了一分笑意，然后又虚假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这次棋差一招，赔了一个宏儿和春莺，又险些把我自己也赔进去。”

“老爷是个好面子的人，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大公子又没出什么事，老爷只会想办法保全颜面，不会与姨娘计较的。”

苏姨娘在宋秉贴身伺候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我自然知道老爷不会计较，但是难保他心里不会觉得我苏家是不是有争夺家产的嫌疑。”

“那姨娘就更不必担心了，这春莺还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呢，明面上和我们没有关系，老爷最多责罚姨娘一个掌家不严之责。”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隐隐约约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二人站在庭院外，对立而视，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

宋沅薇和宋绯茹离开后便直接去了宋泽睿的院子。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暖意。

宋泽睿靠在床上，脸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显然已从那场突如其来的迷药事件中恢复过来。

宋沅薇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关切：“兄长，你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宋泽睿看到两个妹妹来看我自己，也很是感动，随即苦笑，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昨日不过是多喝了几杯，竟遭此横祸。多亏了你们及时发现，不然我……说着真是丢脸。”

宋绯茹轻步上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兄长，这也不怪你。是春莺，她趁你不备，在你我的糕点里下药想要用迷药让你意乱情迷，好趁机失身，让你娶她做姨娘。”

宋泽睿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绯茹，又看向宋沅薇：“春莺？她怎么敢！她可是阿薇的贴身丫鬟…..我……”

宋泽睿一时间情绪十分矛盾，一方面他知道春莺想做他的女人而用这种不惜污辱自己清白的行为感到十分可恨，一方面又因为是自己亲妹妹从小伺候到大的贴身丫鬟而感到失望和后悔，甚至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曾经给了春莺暧昧不明的暗示才让她走了极端。

“或许是我错给了她什么暗示，才让她误入歧途……”宋泽睿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毕竟她一直照顾阿薇也从未出过错。”

宋沅薇摇头，在一旁补充道：“不怪兄长，春莺早有异心，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和苏家那些人合谋，在糕点里下药，想着既帮苏宏让二妹妹失身于他使得苏宏骗取到二妹妹的嫁妆，又可以推波助澜让自己也失身，一日之内相府出现两起这样的丑事，父亲必然会遮掩过去，强行让你纳妾，也强行让二妹妹嫁去苏家。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被提前揭穿，也被迫承认了一切。”

宋泽睿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虽对春莺并无男女之情，但一直以来，春莺作为宋沅薇的贴身丫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来，让他不禁对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想来之前她总是来我房中，我之前还以为是阿薇的授意，看来并非如此。”宋泽睿终于开口叹道，“那她现在如何？”

“已经被苏家带走了，”宋绯茹回答道，“父亲念及苏姨娘多年劳苦功高，且此事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撤去了苏宏的职务，让他们带着春莺回老家去了。”

宋泽睿点了点头，神色复杂。他明白，这已经是父亲能做出的最轻的惩罚了。只是，他心中对春莺的失望与愤怒，却难以平息。

“此事就当是个教训吧，”宋沅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