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一滞,抬头,有些焦急:“可我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
“不用害怕误事,你是京官,但京城早乱成一锅粥了,咱们现在在成州。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回陇西老家,你小时候也在那里待过几年,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记起点什么。”
这边的事,自然是东边被突厥攻下的阳州。现在已经不指望段家军能帮忙了,姬元徽打算硬打,打完直接在阳州驻军。
“万一……”裴煦性格里似乎悲观是底色,不论什么都喜欢先想最坏的结果,“万一记不起来呢。”
“那也没关系,忘记的东西重新再学一遍就是了。”
裴煦过去的十九年里,遇到的好事远没有坏事多。如果能全忘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裴煦低头:“可是我也……不记得你了。”
“有什么关系呢。”姬元徽贴着他的指根,和他十指交握,“可是你不是,依旧记得爱我吗?”
裴煦怔怔的,姬元徽低头吻在他额间:“如果来的人不是我,你可不会让一个刚认识的人带你走,更不会让人牵你的手,甚至抱你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