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凌唐这下倒是很快理他,但莫名其妙:
“说什么?”
乐野用手背蹭了下耳垂,朝手机努了下嘴,递去一个求解的目光:
“就……你不是懂得多嘛,教教我啊……”
“懂得多”的凌唐给他一记冷眼:
“你要学这个?”
乐野立即缩了缩脖子,他的意思当然不是这个,凌唐不是每次都会给他讲很多他不明白的新鲜事么,这怎么不说了呢,他摇摇头,看着窗外说起别的:
“等到了阿勒泰,我让艾伊木奶奶给你烤馕吃吧,超级香喷喷!”
凌唐盯着他又突然傻乐的脸,无语两秒,好吧,教教他吧。
十分钟的时间,他一边留神越来越不好走的路,一边分神给他讲了“由快乐情绪产生快乐动作”的来龙去脉,两个人互相喜欢乃至相爱,就会发生视频里那样的画面。
乐野想起昨天的课程,产生新的不解:
“可你昨天说的是男女之间?”
凌唐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
“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会互相喜欢,也会……这样。”
乐野“哦”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好奇心泛滥:
“凌唐哥哥,那你也喜欢男……的。”
肯定的语气。
小骗子其实很聪明,学东西快,凌唐犹豫了一下,承认:
“是。”
乐野又问:
“你喜欢过谁吗?”
从视频里的行为倒推喜欢产生的条件,这还好说。但现在二者紧密相关,凌唐觉得乐野越来越不单纯了,此时此刻问“喜欢”,似乎总要联想到后面的事情,他瞥他一眼:
“没有。”
其实乐野还真的没有不单纯,他已经忘掉视频里的画面了,完全沉浸在了凌唐说的“喜欢”和“相爱”里,那一定很温暖吧。
喜欢一个很好的人,这很美好,他脱口而出:
“可我喜欢你。”
凌唐闻言一瞥,不置可否。
短短几天,十八岁黑户从一岁进化到七八岁见谁好就想靠近的阶段了,只是被分享了一个秘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贴贴,想要永远当好朋友。
他没有表态,乐野急了,以为他不信:
“凌唐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喜欢你。”
凌唐点点头,决定还是适当地进行引导: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
乐野眨眨眼,然后才说明白。
凌唐面容平静,目视前方,有辆皮卡跟猴一样,上蹿下跳地超车,但一直超不过去,他一边提防着,一遍提问这个说自己懂了的“学生”:
“你喜欢我,有视频里那样的冲动?”
乐野不说话了,皱着眉思考,然后打了个颤,轻轻摇了摇头,但又很快定住,觉得自己要是否定,凌唐肯定又要把他当成小骗子了,于是口是心非:
“嗯。”
凌唐早把他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早起就疼的头开始发晕,他知道自己早就开始发烧,又经过方才下车那么一吹,现在着实有些受不住,拼命压抑着:
“假如,假如你真的想明白了,可以喜欢一个人,甚至是我。不过目前,朋友之间也有喜欢,可以这么试试看。”
他还没讲同性之间的喜欢会面临什么,当下,他不认为乐野真的明白了喜欢这回事,也就没必要提前预告糟糕的事情。
乐野琢磨了一会儿他的意思,自认没有被拒绝,放下心来,又拿出书本开始读。
但读着读着,他觉出一丝不对劲。看向凌唐,对方的呼吸声极重,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凌唐哥哥,你要死了吗?”
谢谢,我离死还早得很。
凌唐没搭理他,看了眼车载导航,马上进入奎阿高速路段,离克拉玛依很近,想了想,打了转向,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把车开向克拉玛依市。
“凌唐哥,我们去哪儿?”
“你怎么了呢?”
旁边的人一直在念经,凌唐叹口气,累极:
“我发烧了,在克拉玛依住一天。你发过烧吧?别再让我给你解释什么是发烧,嘘。”
乐野闭紧嘴巴,但目光黏在凌唐脸上,他额边的头发掉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