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的时候,乐野已经站了起来,眼尾泛红,也不知是困的还是怎么了。
“凌唐哥,你不是来玩的吗,怎么会在医院?”
他故意用带有孩子气的字眼——“玩”,好让凌唐想起他很阳光灿烂的一面。近来,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发愁、忧郁,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凌唐果然垂眸同他对视,然后示意他往旁边站站,不要离门口太近,以防把病人们吵醒。然后才语气平淡地告诉他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那天之后,凌唐忍住找个路口掉头离开的冲动,等雪崩险情解除后,还是跟着车流开进了阿勒泰地区,当晚住在了阿勒泰市区。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姥姥和姥爷的墓地,默默坐了许久。照片里的两个人一如从前般笑着,充满赞许的眼神,像是他想要做什么,姥姥和姥爷都会支持。
在他和父母的对抗中,只有老两口是他的后盾。
当然,这一部分内容,凌唐没有告诉乐野。
离开墓地时,凌唐打开静音许久的手机,阮院长打来十几个电话。
他拨回去,对方语气焦急,告诉他阿勒泰第一人民医院有个冠心病患者的冠状动脉血管需要放置两根支架,但堵塞情况超过95%,当地医生不太敢尝试,希望援阿医生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