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玩儿。”
对,走吧。
我这儿没有洁净的土壤来将养一朵娇花儿。
徐行藏的唇角缀着笑意,似乎置身了事外,戏看柳长老一个年岁不小了的人,是如何说服自己,把顾之川这么大一个家夥,当三岁儿童来哄的。
顾之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再次像活鱼一般脱离柳寒翠的双手,他蹦跶到徐行藏的面前,脸上写满了悲伤,“难道仙君不喜欢之川?”
柳寒翠似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般地就看向了徐行藏,他没说话,但恳求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徐仙君,麻烦你口头上哄一哄我们的雪中仙吧。他没被人不喜欢过。
试想,谁不喜欢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太阳呢。
徐行藏本在琢磨是说喜欢好呢,还是说不喜欢有利于接下来探究他身上的药香,综合下来还是一个“喜欢”能解决掉大部分的麻烦事儿。比如,我喜欢你,我问问你身上熏什么香,不过分吧。
但他对上了柳寒翠的眼神。
温柔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那张几乎无可指摘的脸上,柳寒翠舒了口莫名其妙的气儿,然后他听见清泠的声音轻轻地说,“川川,你说,我为什么该喜欢你呢。”
我们今日才相识,对于你的夸奖内容是从书册摘抄总结下来的,冲的是药王谷的面子。
虽然,我大概摸清楚了你的底细,但是你知道我是个怎么样儿的人么。
你不知道。
温和是我的面具和利器,漂亮是诱饵。
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都会显得我格外的可怜可憎,你知道的,宝石美玉会让土石瓦砾无地自容,青葱葳蕤能更显病树枯木寥落。
顾之川看起来也是十六七的年岁了,他凭什么可以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想要呢。又什么都能得到呢。
试想一下,自己的十六岁。
哦。
天呐。
徐行藏赶紧又掐了自己一把,以免想不通,反手去把坐以待毙成传统的环琅境都一起端了。
我不喜欢明光灿烂的东西,太阳什么的去死吧。
当然,危宿仙君处在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也不需要哪位明君来,天高听卑,俯身照微。
情感不能肆意放任,个人的喜恶做不得数,理智告诉他环琅境和陆鸣一样,虽然用着不趁手,但是有比没有好。
倘或西境没有环琅境的话,那别说魔教要做什么了,那块地儿能自己乱的像个贼窝,还是胡汉混杂,百族齐聚的那种。
毕竟中州的皇帝还忙着和魔尊内斗呢,哪儿有闲心管边陲的死活。
如果环琅没有陆鸣这个品行端正,实力在环琅还仅次于自己的存在,也是一出十二峰各争高低丶百花齐放的好戏。
“好吧。可是之川还挺喜欢仙君的。”
雪中仙没纠结于危宿仙君的苛难,但他彻底撒手,退后了一步。
徐行藏为着他醉后还能够这样自控的好德行,挑了一下眉,然后捋顺他乱掉的丑陋发型,“我剪头发的手艺还成,愿意让我给你剪个合适的来赔罪吗?”
药王谷准备的人才齐全,但想来药圣也预估不到雪中仙会需要一个剃头匠。专门设计短发的那种。
“啊。”顾之川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即就把自己的头往徐行藏的怀里低。
傻孩子。
徐行藏伸手托起了他的下颔,给了顾之川一个微笑,表示不用把头埋的这么低。
金风闪烁,柳叶似刀。
杀人的叶子没有把雪中仙的脑袋绞的稀碎,反而修出了一头好看的短发,衬出顾之川黑白分明的眼睛愈发亮如星子。
纯粹的像深林中的精灵小王子,又像玉阶明光中的仙人座下童子。
“仙君,你真的不喜欢之川吗?”
顾之川并不死心,再又问道。
清风明月白赠与,华云好花空相赊。
仙君千真万确,白得一个之川做朋友的这种,你真的不要吗?
徐行藏偏转过了头,并不看顾之川既有两分空茫又固执坚定的眼眸。
“好吧。仙君不喜欢之川。”
顾之川从沈默中总结出答案,黯然低头,试图遮掩住满目的委屈和伤心。
但碎发能遮住他低垂下来的眉目和发红的耳根,却遮不住从眼眶中涌出的东西。
一滴水珠敲打在了白纱上。
雪中仙慌忙伸手遮掩衣纱上的水痕,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打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