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在手上压不过一个小团子。
小孩儿的衣服被撩起来了,锦绣之下是斑驳的痕迹,一块一块儿的青紫和他雪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人的脸黑了下来,“谁干的?”
他恐惧地摇了头。
他见过别的院子里的人看见他哥哥和母亲的样子,甚至那些人明面上对他的态度都可以佐证一些事儿,以此类推,这个人,帮不了他的。
当然,那人似乎很聪明,不需要他说,他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就能猜到个大概。
“你哥哥?你娘?还有很多你记不得的很多人,他们会暗搓搓地掐你,弄你?”
但凡这个府上有话语权的人,心疼的他不得了,他就必不会浑身带伤。
“阿娘,好,只打一,二,一,二……”小孩儿焦急地看着长白条,完蛋,他数不清数。
那人似乎明白这个小家夥的控制力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他不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他是要仰仗别人脸色过活的小狗。
“小可怜儿,谁都可以打你啊。”
他的手抚上累累的伤痕,指头尖端起了柔和的小风,所过之处,丑陋消失,洁白浮现。小白团子用脸去追他的手,十分不值钱。
“a,喜欢,喜欢白。”小孩把自己一整个儿都贴上了上去,“最喜欢白了。”
然后他被提溜开了,“小蠢货,连数都数不清,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不过是看我不打你,然后就跑来缠着我罢了。”
“你困在这个院子里,没有见过什么是好,所以,我的一点儿东西就能收买你。等到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好了之后,就知道我不值一提了。”
长白条望着远处自言自语,并不指望一个有奶就是娘的小孩儿能够听懂,甚至他或许都不是说给他听的。
他的手被人垫着脚抓住,“不,不,我喜欢白。”
小孩儿的头发被随便薅了薅,显然,某个家夥根本没在意。
然后,他的手被来回摇动,软软糯糯的声音竟然意外的决绝,“你打我,我也喜欢你。”
别人打我,我会暗戳戳地讨厌他们,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可以,也可以给你打。
长白条回神,眉再挑起,“呦呵,你听的懂?”
小白团子的脸被捏住,“你说,你是一个小聪明蛋还是一个小蠢货?”
“不,我,不是,小,蠢,蛋。”白团子使劲摇头,把他的手摇开了,还皱鼻子,奶凶奶凶的。
“好吧,好吧,你是小机灵鬼儿,是大聪明蛋。”长白条把他的衣服理整齐整,又顺好了他的头发,还有大大的笑脸。
“哼。”我聪明着呢。
聪明的小机灵鬼儿,意外地发现今天这个长白条竟然没有犯懒,而是跟他玩儿好久好久的游戏。
那人坐在阳光底下把手中的小石子儿扔到阴影中,然后,小团子会哒哒地跑去给他捡回来,人工实现无限无限循环。如果跑累的话,长白条会教他数数,只要他数对了,就会得到一片会跳舞的嫩树叶。一个下午他就学会了从一数到一百。
……
此后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打他的人竟然越来越少。而后再没有了,甚至,他母亲不高兴儿时,扬了手,都好像因为忌讳着什么,又扫向了旁边的花瓶。
那位夫人的脾气并不好,常常说一些怪话,诸如,“那个该死的家夥怎么还不完蛋,那个孽障还是早死了早好。”“停停啊,娘可就指望着你了,你千万得是中用的。”
当然有时她也反着说,“你哥他也有难处,唉,怪我小时候没看顾好他。”“那孩子怎么性子那么犟呢,尊上不过是太忙了……毕竟是他爹啊。”“都怪你,是不是没有你,你哥就会高兴儿点儿了。”
至于别的,例如,“你不要去找那个贱人鬼混了。真是,勾引了我的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把你糊弄的一团转,是个男的他都勾搭吗,也是够下贱的。”
他其馀的都不管,但这样的会暗暗露一下小尖牙,然后照常偷偷跑去找长白条。
他不喜欢那人在他哥面前荣光焕发的样子,他更喜欢那人懒下来的模样,更不喜欢那个人不在院子里,不是因为没人陪他了,而是他必定去陪他那讨厌的丶会用脚踢人的兄长了。
但是不管年岁春秋,拥有一个长白条的日子快乐极了。他学会了拥抱和亲吻,也学会了在魔气浓郁之地凝练出灵力,做出会跳舞的小冰人和小火人,那人知道天文和地理,有讲不完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