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事,互不干扰。别说他嘴里吐露的喜欢算不算数了,他甚至可能不喜欢别人对他讲“喜欢他”。似乎因为莫名的原因,他有点儿忌讳这个。
之川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问你,喜欢之川吗?
因为之川真的还没有拿到你的喜欢,对吧?
以此类推,你不会觉得,之川说的喜欢,都全是虚情假意吧。
好吧。
顾之川伤心但不灰心,他知道了仙君不那么喜欢之川,但之川喜欢徐行藏啊。
你会如愿的,甚至不必交付爱意。
因为之川爱你。
“仙君,之川喜欢你。”
顾之川附耳过去,企图通过距离的拉近,把这话镀上徐行藏那铁石心肠。
这句话不该成为忌讳,更不该成为工具。不管以往你遇到了什么,大雪能覆盖一切,雪中仙告诉你,欢迎来到新的世界。
然后东风送暖,阳光给你,鲜花也给你。
徐行藏感觉到了什么,像飞蛾扑火,信徒献祭。
疯狂而热烈的。
纯粹又真挚的。
他下意识皱眉,堵住了顾之川的唇舌,不叫他再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唔。”
顾之川不同意了,这人总会放开他的,他知道之川还没把换气学的精通,不会把之川憋死的。
等徐行藏松口的间隙,顾之川又喊,“仙君,之川喜欢你。”
人为什么会做糊涂事。
因为高兴不可抑制。
太高兴了。
这种发疯般地告白,才能表述清楚他的爱意。
顾之川又被咬了,而且徐行藏加重了磋磨他的力道。
但朝日初升,百卉萌动,顾之川相信自己会赢的。
大火里燎过的土地,不会一直荒芜,总有一日,会芳草遍地,生机勃勃。
徐行藏咬他,顾之川也学着咬了回去,虽然笨拙但成效显着。
这种事儿,总是身体不好的那一个吃亏,技巧弥补不了体弱的鸿沟。
谁叫徐行藏懒的锻炼,谁叫徐行藏好逸恶劳,谁叫他不听医嘱,还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床榻之间,身下的人绷直下颔,面色潮红,轻喘难挨。
叼住他的耳垂,顾之川支支吾吾,“仙君你听见了吗?之川喜欢你。”
如果你没听见,没关系,之川还会再说的。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直到你听见为止。
徐行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他艰难地递了瓶葡萄露给顾之川。
听天由命吧。
哪怕这孩子技术再怎么差,他也认了。
教是没力气教了。
但顾之川将清甜淡香的液体,喂了点给徐行藏喝。
还歪头自己喝了一点,这是什么?有点甜。
是不醉人的小甜水吗?
好怪?难道他要补充体力,继续再战?
顾之川死死压住他,很想跟他说,之川已经赢了!
徐行藏,“......”
他笑了起来,如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自己这么对这样一个小可爱下手,药圣会发疯的吧?
特制的葡萄露,喝确实能喝,还能涂抹在身上当保湿护肤丶美容养颜的东西用,但他们这些心思邪异的人,往往拿来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小祖宗,这玩意儿不是这么用的,我教你。”
可气又可笑,徐行藏无可奈何,握住顾之川手的同时,附耳送上详细的用法和步骤。
在白纸上胡乱画上线条,引诱纯挚精灵入泥潭深渊,万千罪恶来日再算,我要现下的快乐。
怪就怪雪中仙身上的草药味儿,能安抚我那漏风的骨头缝里的疼痛吧。
徐行藏自我蒙蔽,不再去探寻那药香的秘方了。
......
梨花被风吹进了西境,洒了某颗葡萄一身的雪白花瓣儿。
周身疲乏困倦,这个时候,徐行藏想的不是他要再怎么折腾人了,而是合眼入眠。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木制结构的客栈中,更显得一片漆黑。
两人尽干荒唐事儿去了,没一个记得去悬起蜡烛。
但是无妨,顾之川的夜视能力挺好。
暗影里,他依旧看得见徐行藏脸上柔和的轮廓,以及他虚上的眼睛。
顾之川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