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的时间,徐曾的一脚又踹到了他的心口。
贵妃娘娘已改坐为蹲,她提溜着源途君的前衣领,语气冷硬,“不要给我耍花招。”
“您也知道,谈广涯那个狗东西,长的还算仪表堂堂,所以,被人喜欢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仙君喜欢他也是正常。”
源途君上气不接下气。
徐曾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仙君被关起来不久后,就跟谈广涯表白了,说自己一直喜欢他,只是不敢说……”源途君的嘴皮秃噜地飞快,但还是快不过徐娘娘的窝心脚。
“放你娘的狗屁!”
源途君的脑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他连呻吟都不敢呻吟出来。
顾之川在旁边噤了声,虽然他很想加入揍源途君的行列,但他怕徐曾连着他一起打。
在源途君还没有喘匀气儿来时,他再次被提正了身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徐行藏是怎么被谈广涯做成了梦人?”
这场宴席相当不干净,场上招梦飘香,虽然没有成功的梦人,但是,不同程度的半成品倒是有几个。
其中最接近成功的实验品是,子月垠的栖霞仙子,钟泠然。
这位仙子以布阵着名,彼时却神智不清地匍匐在源途君的脚下,吟哦求宠。
徐曾逼出了源途君的大量精元喂与钟泠然,暂时安抚下了她体内的梦令,然后让人带她下去休息了。
随后再审问另外些人时,才知道了,徐行藏早被谈广涯做出了梦人,还是现今之世唯一的成功品,魔尊宝贝的紧呢。
这招梦之香,便是他死遁之时,谈广涯既为了派遣相思之情弄出来的纪念之物,同样,也是为了一个激发梦令发作的催化剂,中州遍地飘香,目的就是为看看,徐艮是真的死了呢,还是窝藏在了何处。
试图,把他熏出来。
“殿下,小的以魔心起誓,确实句句属实,仙君他真的就是说了自己喜欢魔尊啊。”
实际上,徐艮岂止是说了自己喜欢,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都刨出来给人看了。
照他那个癫狂劲儿,怕是心肝脾肺上都度刻着,此生的使命是喜欢谈广涯。
源途君被打得来,眼睛中都泛起了泪花。
在不住的呻吟中,他还是没有改口。
“娘娘,贵妃娘娘,他,他真的说自己喜欢魔尊啊。”
源途君几时不知此事离谱,但这样离谱的事儿,日覆一日地下来,众人的认知都被更改,从此,徐艮喜欢谈广涯的事儿,成为既定事实,无需多想,不必怀疑。
谁要说他不喜欢,谁才是疯了的那个。
“我告诉你,仙君绝无可能喜欢丁点儿谈广涯。”
顾之川代徐行藏和徐曾,警告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夥。
源途君扭头看着徐曾,神情迟滞而空白,“他不喜欢尊上?!”
徐曾冷笑,“他为什么会喜欢姓谈的?”
这人是脑子不好使吗,还是这么些年陪谈广涯演戏,演的失了智。
她上天入地,哪怕把徐行藏就是贱这条都算进去了,也找不出他会喜欢谈广涯的点儿来。
人或许有那么几丝的可能爱上加害者,但是,日日夜夜的疼痛与折磨,足够让任何一个品性良善之人转性成个神经病。
钟泠然会表露出渴望和喜欢,那是因为,她神智不清,但是徐行藏作为成功品,他分明时刻都清醒着。
理智尚存,智力正常,所以麻木才该是常态。
喜欢是情绪中的奢侈品,他那片贫瘠的土壤,不配拥有。
徐行藏对周围的感觉迟钝,他连别人正在说着的话都不太想听,也不怎么想看这个世界。一个连身体器官都麻痹了的人,去跟他谈爱与喜欢,这跟马喽画饼有什么区别?
沙漠中见到海市蜃楼,都还算有一慰藉,但对着一个快渴死的人,问他是不是想吃点儿干饼,怕不是在恶心人。
源途君懵着一张脸停留在原地。
无法共情徐曾和顾之川。
他们骂过无数遍,姓徐的就是一个疯子,贱人,破烂货,但从未想过他竟还有司马与勾践等人的人潜质。
过了有几秒,他还是无比那么纳罕,“他不喜欢尊上,为什么要请尊上把他做成梦人?”
这是委婉的说法,真实的表述该是,他怕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个傻逼吧。
作为旁观者,徐曾和顾之川理所应当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