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让哪个谁来陪我这种人。
……
身边的梨花儿味儿被另一种气息覆盖,徐行藏骤然睁眼。
他的瞳孔猛烈地缩小,宛如长针刺入脑仁,还在里面不停地搅拌的疼痛炸裂开,泪水哗然而下。
非为有只手扣在了他的脖颈上,而是徐行藏做梦都想不到仙门的人,还会放自己落到这个人手里。
他们真够意思。
真讲义气。
那些人拿走了,自己蓄力多年的星宿之力,为什么还有让这个家夥活着的可能?顾之川呢,为什么自己不在他旁边?徐曾呢?陆鸣呢?
是都死了吗?!
“高兴吗,阿艮。我回来了。”
谈广涯扣紧他的脖子,探身到他的视野前,仔细观察这个敢算好时机,来断他后路的家夥,现在是个怎样的狼狈样儿。
徐行藏高兴地要死,他就知道任何事,只要假与人手,总有风险,而他素来运气不好。
但他想不到自己能如此不受命运的眷顾。
他还以为现在魔尊都被挫骨扬灰了呢。
结果。
正坐在自己床头。
生理性的惊吓,让徐行藏一时之间神经紊乱,其实不用谈广涯再来掐他的脖子,他自己都喘不过气儿来。
当然,不受惊吓,实际上他此时也做不了什么。
躺久了的身体疲软无力,多请了一次星辰让他的灵力枯竭,久难恢覆,现在别说对上魔尊了,就算是力壮一点儿的凡夫俗子,给他一拳,都能立刻送他见其馀星星们。
谈广涯松开了手,帮他翻搅出口中的血沫。
那人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无力自主咳出淤血。
“阿艮,你叫我怎么办才好呢。”魔尊纡尊降贵地扶人起身,还拿手帕帮他擦拭血迹,又顺了顺气,“你看,我都还没有惩罚你,你就这样吓我。”
徐行藏的唇瓣勾着,空气还是不肯流入肺脏。
什么是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他等不了再又个十数年来,来积蓄星辰之力了。
我还有可能杀了这人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这一步棋走错了,不该相信他们的。我就该坐等那些人的结果,如果他们没办法在魔尊转移回来弄死他,那我就该若无其事地迎接他,温声问他路上顺利否,怎么提前回来了,是要送我个惊喜吗。
在博得了他更深的信任后,继续我原本的计划。
我该死,刀子怎么不能握在自己手中呢,活了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个逢赌必输的么。
徐行藏感觉到了寒冷,他的手抖得厉害。
为什么魔尊杀不死呢。
我要怎么做,才能赢。
连线的眼泪砸在手上。
他喉头肿胀,支吾不出声音来。
实际上,不只是手,他全身都在抖,只不过手在他的视野之下,他能看到罢了。
好容易睁开了的眼睛,又随着嘴唇的乌紫而敛合。
“呵。”
谈广涯稳着火气,笑了声。
这个人才是真叫自己服气,明知道他做了背叛之事,不可饶恕。可是,他不仅不能动怒,还得想法儿帮他续命。
这顶忽闪忽灭的美人灯,脆弱的要命,似乎稍有风吹草动,他就活不成了。
旧伤尚未完全恢覆,谈广涯默然把手指搭在他的后脖颈上,传渡了些精元过去,帮他梳理紊乱的灵脉。
“别哭了,我不会杀了你的。”
魔尊屈指帮他拭去脸上的水珠子。
徐行藏没说话,眼帘半阖,馀留下的目光无神地散落在空中,没有着落。
“阿艮,我当你是在忏悔,而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仅没死,还能继续抓到你。”
谈广涯抚摸上这人颈上丶手腕被碎玉划出的伤口而凝成的疤痕。
干嘛自讨苦吃呢,你看,这不还是到我的手里了吗。
我早说过,你我二人是夫妻,生当荣辱与共,死该并穴合葬。
其实把徐行藏搞出来特别简单,首先确定好人在药王谷,就解决了一大半的麻烦。这个时候,他只需要时刻观察着环琅境那边的举动,看到他们在收拾东西,准备接人的时间,提前一个晚上,拿走陆鸣的腰佩和环琅的符印玉牌,再捏个陆鸣的样子,伪装伪装陆鸣的灵力,去药王谷接人。
不求完全相同,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