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听厘厘的。”相清绝不撒手,就牢牢握着桐黎的手。
桐黎甩了几下终于甩开,手背到身后,变戏法似得变出一根朴素简单的木簪。
簪子打磨得并不精细,样式粗糙,没有反复的设计,只有簪尾有几道弯曲,但也能看出制作它的人的一片心意。
桐黎凶巴巴地把簪子拿出来,放到相清绝手里,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做的,你要是敢嫌弃,你就完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带着大军挨个抡你一拳信不信。”他第一次送人礼物,还是这种手工制作的,心下忐忑,又不肯落了下风,便用一种山老大的方式给予。
相清绝低低地笑了。
雪色消融,那雪一般的人,风华恰好,足够夺过桐黎的所有注意。
“相清绝,你什么意思?”桐黎不敢再瞧他,埋下头,又要去夺那根簪子,“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扔了就好,别嘲笑我。”
大不了几天的心血就当喂了狗,也好过给相清绝留下一个可以嘲笑的黑历史。
“不。”相清绝死死攥住那根木簪,不让桐黎抢走,他诚挚万分,“我喜欢,很喜欢。”
“喜欢什么?”桐黎停了动作,疑惑地打量相清绝是不是眼睛瞎了,不敢相信自己的作品真被人赏识了。
“喜欢这根簪子。”
“还喜欢做簪子的你。”
桐黎的耳朵没出息地红了。
桐黎你振作点啊!怎么可以一天被相清绝撩这么多次!你快一展威风啊!
第37章 赏
王发誓,一定要夺回他的面子。
“嗯,本王知道了。”桐黎支棱起自己要崛起,挑起相清绝的下巴,把簪子插到他头上,“大大有赏。”
“王要赏臣什么?”相清绝眼角泛着笑意,顺从地凑过去,屈膝仰视,双目直直凝视着桐黎。
“赏你黄金万两,够不够?”桐黎轻轻吹他的耳朵。
“不够。”相清绝纵着他,墨眸倒映着心中的人。
“好贪心的人啊。再赏你高官厚禄、大权在握,够不够?”桐黎挑眉,眼尾上挑,摩挲着相清绝的喉结。
“不够。”骄傲的少年郎心比天高。
“那你要什么?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桐黎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相清绝逼近前去,开口道:“我要你。”
“我只要你。”诚恳而真挚的一声。
“好,本王赏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够了吗?”桐黎捧住相清绝的脸,看落日余晖。
“不够。”
“我要百年、千年,来世、万世。”少年郎贪心胡涂。
“那我许你,永生永世,只与我相拥,只与我相伴。”
这是郑重的许诺,而非赏赐。
Omega倚靠着摇摇晃晃的栏杆,被压着,被环着,危险与安全交错,欲望与情意纵横。
“来人了啊。”桐黎轻叹一声。
周畅站在岸边,没有上桥,负手而立,遥遥开怀地笑,“丧尸王好兴致啊,还有丧尸王夫今日也是稀奇,没再穿一身素。”
“比不上周姐你,打仗还带家属。”桐黎有意无意地瞟着那大队异能者中唯一的普通人——桐萧,“我家王夫穿什么我都爱看。”
“来吧。”桐黎摊摊手,心中默默让越木等尸迅速离开。
桐萧迈步上桥,姐弟俩对望。
桐黎捏紧了相清绝的手,侧了侧棱角分明的脸,“姐,非要赶尽杀绝吗。”
疑问的内容,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走到这一步,事态早已经不可回转。
桐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从小到大都挺敢想。”
“那打一架不可避免了。”桐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坏心眼地眨了眨眼,把相清绝推了出去,“老公~就是他们,特别坏,把我骨头都打出来了。”
相清绝听到亲昵的称呼,唇略勾了勾,但等桐黎说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死死攥拳,指甲把掌心刻出血痕。
他贴了贴桐黎的额头,转身下桥走到若干看傻眼的吃瓜群众之前,嗓音温润。
“你们都伤了他?”
周畅默了默,没提夏屿,兀自揽下全责,开口:“始作俑者都是我一个,你要复仇就跟我打一架吧。”
这样的罪孽,她一个人担就够了,夏屿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滚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