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且只是逼着读书,受几道戒尺挨几顿板子,最多饿着肚子跪几天祠堂,到头来也大不过天去。
可他们要的,是能延续门楣的盖世功臣。
为臣,自然是要没有心的才好。
相清绝每年的生辰礼都是一条命。
最开始只是一只小兔子,他彼时还不知事,笑嘻嘻地看着小兔子被宰杀,尤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次年,变成了他掌刀,要杀掉伙伴的小狗。
那小狗眼睛湿漉漉的,跟他在一起玩了几日,他舍不得伤害它,哀求着不肯,却被家主攥着手腕,一刀砍了下去。
小狗的尾巴不摇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呼唤着小狗的名字,渴望它再站起来,一起玩耍。
可是它没有站起来和他玩,反而伙伴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再也不跟他玩了。
又过一年,他明白了生死。
可这一次,杀害对象是他养的狸奴。
那狸奴肥滚滚的,不是个好脾气,老鼠一年也抓不了三两只,整日只会露着肚皮晒太阳,高兴了就用脑袋蹭蹭人讨着要肉吃。
可那么无害的一只毛球,从没伤天害理过,也要被装进笼子等待残忍的屠杀。
他第一次反抗了家主的命令,用刀砍断了捆住狸奴的绳子。
狸奴见着空跑了,他却跑不了。
他被名为繁荣的笼子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