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鱼儿’早已脱钩入海!听好,速去这三个地方——城西白马观后山密道、城南香兰居地下暗室、还有北郊乱葬岗深处的莲花洞!此三处,极可能是逆贼狡兔三窟之所!”
“白马观…香兰居…莲花洞”纪胤礼眼中精光爆射,如同黑夜中点燃的火炬!这三个地名牢牢刻入脑海,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条通往泼天功劳的路径!他猛地抬头,看向晏芙蕖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狂喜。*9-5+x\i\a`o,s-h-u\o·.¢c-o\m~
“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纪胤礼被晏芙蕖那最后一句带着血腥气的厉喝钉在了原地。
冰冷的夜风刀子般刮过脸颊,失重的眩晕感还未完全褪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撞击着肋骨。他僵硬地任由晏芙蕖半拖半抱地带着他,像两道无声的鬼影,迅疾地掠过白马观后院荒芜的角落,最后猛地扎进一丛几乎半人高的枯败荒草深处。
草叶刺挠着裸露的皮肤,带着冬日特有的干燥和腐朽气息。晏芙蕖将他狠狠往地上一按,自己也紧跟着伏低,动作间牵动了伤口,她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纪胤礼这才从震惊中彻底回魂,借着远处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灯火,他看清了晏芙蕖的脸。月光下,她的嘴唇抿得死紧,一丝血色也无,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或狡黠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匕首,死死盯着白马观三楼那扇破了个大洞的窗户。
那里,人影晃动,混乱的叫喊和脚步声正清晰地传来。
“你……”纪胤礼喉头发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垂在身侧的左臂上。深色的衣袖颜色明显更深了一块,紧紧贴着肌肤,蜿蜒而下的痕迹在暗淡光线下触目惊心。“伤怎么样?”他压着嗓子,声音干涩得厉害。
晏芙蕖没回头,依旧死死盯着观里的动静,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死不了。皮肉伤。”她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烦躁,仿佛那伤口不是在她身上。
纪胤礼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皮肉伤?那袖子上晕开的暗红面积可不小!她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知道他会遇险?刚才那破窗而入、鞭卷腰身、凌空坠下的惊险一幕电光火石般在脑中重现。
若非她及时出现,他此刻恐怕已是那观中高手刀下的亡魂!一股后怕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情绪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追问,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我不是让你……”
“让你别一个人贸然行事?”晏芙蕖终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刺穿,“纪大少爷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把自己玩死在里面吧?”她语速极快,带着明显的火气,可那火气底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纪胤礼心头一跳,那点灼热感烧得更旺了。
就在这时,三楼那破碎的窗口探出几个脑袋,灯笼的光柱胡乱地在观外的地面上扫射。几道人影如同大鸟般直接从破窗处跃下,落地无声,动作迅捷地散开,开始在观后这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进行搜索。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寸寸扫过地面、墙角、堆放的杂物,自然也扫向了他们藏身的这片枯草丛。
纪胤礼瞬间屏住了呼吸,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完了!这草丛根本藏不住两个人!
就在那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能听到对方踩碎枯枝的细微声响时,晏芙蕖猛地动了!她不是拔剑,也不是起身迎敌,而是闪电般地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右手,精准地捂住了纪胤礼的嘴!
同时,她的左手也猛地按住了他下意识想要拔剑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别动!”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低吼,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草丛缝隙外越来越近的敌人身影,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像一头蛰伏在暗处、准备随时发出致命一击的猎豹。
纪胤礼浑身僵硬。她手掌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血腥气和一种奇异的、属于她的淡淡冷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按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用力压制他反抗的力道,以及……伤口的剧痛。这细微的颤抖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手臂,直击心脏。
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放弃了拔剑的意图,只死死盯着草丛外。一个穿着深灰色劲装、手持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