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查抄逆党”六个字,如同惊雷,在书房内三人耳边炸响。?|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沈文渊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灰败。沈钧钰瞳孔骤缩,猛地看向书案上的信件玉佩和地上的断剑,又猛地看向脸色同样煞白却似乎早有预料的晏菡茱。
高崇焕。竟然来得这么快?
寒意,比冰鉴最深处的玄冰还要刺骨,瞬间席卷了每个人的四肢百骸。
完了。
沈文渊身体晃了晃,脸色灰败如死人,猛地扶住书案才没倒下。
沈钧钰瞳孔缩成针尖,目光如电般扫过书案上的信件玉佩、地上的断剑,最后死死钉在晏菡茱那张同样惨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
书房内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只有门外沈忠压抑的呜咽和远处隐隐传来的甲胄碰撞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像索命的鼓点。
“逆党…他说逆党…”沈文渊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发抖,“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东西在这里。”沈钧钰猛地低吼出声,眼中血丝迸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晏菡茱。是你。是你引来的。你早就暴露了。”
晏菡茱抬起眼,脖颈上的青紫指痕触目惊心。
她看着暴怒的沈钧钰,眼神里没有辩解,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或许吧。但高崇焕既然敢直接围府,奉旨查抄,说明他手中必有‘证据’,足以栽赃侯府的‘证据’。他不需要知道东西具体在哪,他只需要一个借口,把侯府翻个底朝天。找到这些东西,侯府就是铁板钉钉的‘逆党同谋’。找不到…他也会‘找’到。”
她的话像淬毒的针,刺得沈文渊和沈钧钰浑身发冷。
没错。高崇焕根本不在乎真相。他要的是靖安侯府死。私藏逆证也好,栽赃陷害也罢,结果都一样。
“毁掉。必须立刻毁掉这些东西。”沈文渊猛地惊醒,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绝不能让他找到。钰儿。快。”
沈钧钰反应极快,他一把抓起书案上那几封要命的密信,冲到书桌旁的铜制仙鹤烛台前,拔掉灯罩,将信纸猛地凑向跳跃的火焰。
“嗤啦——”
火苗贪婪地舔舐上泛黄的纸张,迅速蔓延开,发出焦糊的气味。沈文渊也抓起那块刻着“宸”字的螭龙玉佩,狠狠掼在地上。
“啪。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玉佩应声碎裂。断成几块。
“不。”晏菡茱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那是父亲用命守护、先太子唯一的信物啊。她下意识想扑过去,却被沈钧钰冰冷的眼神冻在原地。
“你闭嘴。”沈钧钰低吼,手中的信纸瞬间化为灰烬。他立刻弯腰去捡地上那截冰冷的断剑“潜蛟”。这玩意儿是精钢所铸,火烧不毁,砸也未必能彻底毁掉痕迹。
“来不及了。侯爷。世子爷。高统领带人闯进来了。快到二门了。”门外沈忠的声音带着哭腔,拍门声更加急促疯狂。
“哐当。”
沉重的脚步声、甲胄摩擦声、粗暴的呵斥声、女眷的尖叫声,如同潮水般从府邸深处涌来,越来越近。高崇焕动手了。他根本没耐心等。
沈钧钰握着冰冷的断剑,眼神扫过地上碎裂的玉佩,再看向书案上燃烧的灰烬,最后目光落在晏菡茱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愤怒、杀意、被连累的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挣扎。
“父亲。您去前厅。拖住他。能拖多久是多久。”沈钧钰语速快得像爆豆,“沈忠。去。通知所有护卫,放弃抵抗。让他们搜。但尽量把人往中院引。别靠近书房。”
“钰儿。那你…”沈文渊急道。
“别管我。快走。”沈钧钰几乎是咆哮着将父亲往外推。沈文渊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一咬牙,猛地拉开书房门,对着惊慌失措的沈忠吼道:“走。去前厅。”他挺直了腰板,瞬间恢复了靖安侯的威严,大步流星地迎着那喧嚣的源头走去。
书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越来越近的混乱。现在,这里只剩下沈钧钰和晏菡茱,以及那截无法立刻毁掉的断剑。
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
沈钧钰的目光如同利刃,再次刺向晏菡茱。
晏菡茱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快。”沈钧钰没时间解释,他几步冲到书房角落,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冰鉴,正是之前藏匿断剑的地方。
他粗暴地掀开盖子,里面还有小半冰块,散发着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