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也不见半分恻隐。
当他还想挤进去说什么的时候,魏沅箬已经抱着孩子,同萧胤一起,转身回了府中。裴昭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狂喜,渐渐变得黯淡,失落,茫然。他在人群中,被前来领红鸡蛋的人挤来挤去,又一次被推搡到了地上,可他不想站起。他在想,难道……他的一生只能这样了?这辈子重来,他过得甚至还不如上辈子。他成了一个没有前途的罪臣,得罪的还是当朝最位高权重的人。他的人生,就这样了吗?他终于开始反思,反思自己的这辈子和上辈子。他很小的时候,就善于钻营,知道娘亲不得祖母和父亲喜欢,他也跟着欺负娘亲,这样,祖母会开心,父亲会满意,他就能得他们欢心。他甚至为了帮助父亲,算计母亲断了双腿,最后逼得她引火自尽。重来一世,她攀上了摄政王,摄政王对她很好,即使他身份地位比父亲高多了,可从来不在母亲面前摆架子,甚至总是在娘亲面前伏低做小,谄媚讨好,没有半点摄政王的样子。这……真的合适吗?裴昭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被一个女子拿捏住,太不像话,也太不像男人了。他想不明白,也得不到答案。他仰躺在地上,时不时地被人踩上几脚,可他连躲都不想躲。,卡|&卡>.小μ,说;{网× ,首±发;e这辈子,这种日子,他不想过,他再死一次吧,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对娘亲好,好好孝顺娘亲的。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了上辈子娘亲抱着三岁的他在院子里念书——“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十五彩衣年,承欢慈母前。”“……”裴昭缓缓抬起手,去碰触眼前那个女人的手,嘴里,低低地跟着念——“十五彩衣年,承欢慈母前……”“十五彩衣……”“承欢慈母……”“娘,孩儿知道错了。”可惜,这辈子,完了,也晚了。——全文完当初裴烨贪污军饷和赈灾粮,最后还了半数,虽然免了斩首,但流放之刑是免不了的。难道……“嗯,裴家一家子被流放到了蜀地,蜀地多山地,这些流放的罪犯,大多会被发配去开垦荒地或者修水利之类的活。”这些人的行动并不是绝对受限,今日裴昭能出现在这,也并不奇怪。裴昭的身体里虽然住着一个大人,但他表面上终究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那几个大孩子围着裴昭一顿揍之后,还是有人看不过眼给拉开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胡乱瞎说,要是惹了贵人生气,有你好受的,今日小世子白天,小公主正在给大家发红鸡蛋,你老老实实在这排着队,总会分到你的。”裴昭心中不服,他又没说错,睿王妃本来就是他娘亲。再说,他被发配蜀地,娘亲又刚好来了蜀地住,难道不是为了他吗?虽说他们母子俩闹到这个田地,但他终究还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狠心呢。这样想着,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污,抬眼朝公主府门口看来。就在那一瞬,他的视线跟魏沅箬的视线对上了。裴昭心中一喜,“娘……”他话刚到嘴边,魏沅箬淡漠的目光便收了回去,即使看到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她的脸上也不见半分恻隐。当他还想挤进去说什么的时候,魏沅箬已经抱着孩子,同萧胤一起,转身回了府中。裴昭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狂喜,渐渐变得黯淡,失落,茫然。他在人群中,被前来领红鸡蛋的人挤来挤去,又一次被推搡到了地上,可他不想站起。他在想,难道……他的一生只能这样了?这辈子重来,他过得甚至还不如上辈子。他成了一个没有前途的罪臣,得罪的还是当朝最位高权重的人。他的人生,就这样了吗?他终于开始反思,反思自己的这辈子和上辈子。他很小的时候,就善于钻营,知道娘亲不得祖母和父亲喜欢,他也跟着欺负娘亲,这样,祖母会开心,父亲会满意,他就能得他们欢心。他甚至为了帮助父亲,算计母亲断了双腿,最后逼得她引火自尽。重来一世,她攀上了摄政王,摄政王对她很好,即使他身份地位比父亲高多了,可从来不在母亲面前摆架子,甚至总是在娘亲面前伏低做小,谄媚讨好,没有半点摄政王的样子。这……真的合适吗?裴昭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被一个女子拿捏住,太不像话,也太不像男人了。他想不明白,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