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自己的血作什么?
还要这么多,都得用盆装!
猫妖不耐烦地呵斥道:“别装了别装了!我没空跟你白活,回头你跟梼杌说去吧!”
下一秒,滚烫的刀尖划过宿缜的大臂。
宿缜痛得眼冒金星,不禁闷哼一声。
随着汩汩的鲜血淌入瓷盆中,他的意识也逐渐迷蒙起来。
大概是受了那团火的影响,脑海中也浮现出类似的景象——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耳际,混杂在人群兴奋而激愤的欢呼声中。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和皮肉的焦灼气味,火舌舔舐着硕大的柴堆。
炽热的气息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在火焰中央的男孩身上。
宿缜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想要脱离这片火海,最终却随着一声凌厉的长啸,彻底被烈焰淹没……
“啊——啊——着火了!着火了——!”
记忆跟现实混做一团,耳畔响起猫妖尖利的叫声:“大人,大人你听我说,我不可能认错……”
“没用的东西!”
声音浑厚而愤怒,随即便是一声重重的拍击:“跟他一块走的那个才是!我给你那么长时间,就给我办了这么件破事?!”
“大人,大人饶命……”
“晚了!!!”
宿缜终于在喧闹中睁开了眼。
可此时的山洞,已然陷入火海,其火源正是他胳膊下面放着的那只瓷盆。
或者说,是那瓷盆里的血。
而火焰虽然布满了山洞,甚至连洞壁上描摹的佛陀,此时都被考得缓缓融化;可宿缜浑身上下,却是“不食人间烟火”,一点火星都没有溅到。
“他们在这!”
“别跑!站住!”
“卧|槽,让那玩意溜了……”
“你也回来!先别进去!”
刹那间,无数水柱喷涌而入,将大火尽数浇灭,也给宿缜浇了个透心凉,打了一声巨大的喷嚏。
“宿缜!”
逄峰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宿缜你在里面吗?!”
宿缜双唇翕动,吐出几个音节:“我……在……”
他的身体还是无法挪动,一抬眼,便看到有人冲了进来,连滚带爬地冲到他身边。
那人的黑衣黑裤上蹭了满满一层尘灰,脸上也挂着几道血痕,手掌上包着纱布,掌心被鲜血洇得通红。
但比起他的神情,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宿缜也是头回见江起如此惊恐。
他心中感慨了几句,随后便觉得眼皮沉重非常,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宿缜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四下里一片昏黑。手背上插着吊针,透明的溶液正一滴一滴地落进滴壶,夜色寂静无声。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床脚挂着一台电视,门口有独立卫浴,床边上还有一张气派的沙发,上面蜷缩着一个清瘦的背影。
宿缜本来还迷迷糊糊找不着北,这会直接给吓清醒了,脸色比他身上盖的那床被都白。
这个水准的病房,一晚上得花多少钱?!
他没有医保啊!
就在这时,沙发那边的人影动了动,闷闷地呼了一口气。
他转过半个身子,朝宿缜这边看了一眼,声音沙哑:“睡醒了?”
宿缜还沉浸在巨额花销的恐惧中:“哦,哦,醒了……你怎么在这?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六七个小时。”
江起看了眼手机,翻身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的小灯:“逄峰在审那只猫妖,明早再来。”
宿缜一听时间不长,这才放了点心:“这是哪个医院?”
江起报了个名字,是稼城一所小有名气的私人医院:“逄峰在这里有熟人。猫妖的事情,不用担心泄密。”
宿缜:“其实我担心的是费用……”
“这个也不用担心。”
江起信誓旦旦:“逄峰有会员卡,打八折。另外瞿老师刚投了一笔钱,我就挪来用了。”
宿缜:“……”
作者有话要说:
瞿支国:你们最近在做哪方面的优化?怎么烧钱那么快?
江起:在进行人际关系情感处理与生物组织修复方面的优化。
瞿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