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亮的鸟鸣声划过天际,宿缜感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怪力向后拖拽而去,转眼间便视野一亮,整个身体都淹没在了无数红绿相间的羽毛中央。
“哼,我真是上赶着找罪受……”
只见那翅膀窸窸窣窣地动了几下,宿缜和江起便被轻轻放在了地上。
宿缜急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发现完好无损,只有鞋尖有点烧焦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朝那只大鸟问道:“敢问您是……”
大鸟挥了挥翅膀,没好气道:“还没听出来?”
“……”宿缜方才大脑宕机,重启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漆校长!您怎么……”
无数疑问涌上脑海,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又是只什么鸟,之前又是如何逃脱那姬尼的传送符劫持?……
只听漆元海闷闷道:“吾乃鲲鹏,来自北冥。同族受到侵害,我也收到了讯息。”
宿缜指了指自己:“你说的同族……是我?”
漆元海点点头:“自然。”
宿缜惊讶道:“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漆元海别过头去,气鼓鼓地抱起翅膀:“谁要跟你心有灵犀?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臭鸟!”
就在这时,殡仪馆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有种你就过来!”
漆元海幽幽地回过头去,不屑地笑了一声:“那伽?你不知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的道理?”
黑暗中走出一个浑身布满鳞片的瘦小男人。其人头后上方盘着四个巨大的蛇头,裂缝状的瞳仁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悠悠的光芒。
那人正是和那姬尼一起行动的男子,那伽。
“你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么?”
那伽双唇微张,吐出一条鲜红色的信子,嬉笑道:“就是太自信。”
漆元海双目微睁,只见空气中凝聚出数万坚硬的冰凌,而那伽身形一闪,踩着那些冰凌迎头冲上,四个蛇头一起发难,直取漆元海的喉头!
一鸟一蛇即刻厮打起来,江起急忙拽宿缜远离战场。
而漆元海也顾及到两人,尖啸一声便一飞冲天,将殡仪馆的天花板顶穿了一个直径近十米的大窟窿,强行拖着那伽飞到了九尺长空。
地下,宿缜看着那个大洞,不禁喃喃道:“这个钱是不是该漆校长赔……江起!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就发现江起的体温骤降,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皮肤上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当即明白过来:“那姬尼在抽你的血?!”
江起虚弱地抓住他的胳膊,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你快走……这事跟你没……”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宿缜厉声打断他的话,抄起江起就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轰——”
可就在这时,几个火化间内全都涌出了熊熊大火,不锈钢门也在离奇的高温下熔为浆水,在走廊上淌出了一条条灰色的河道。
宿缜急忙停住脚步,才躲过了一条当面袭来的火舌。
唯一的出口已经被滔天的烈焰堵死,包围圈在那姬尼狂妄的笑声中一分一分地缩紧。
也就在眨眼间,宿缜的落脚之地,就只剩下一块瓷砖,不到一平米的面积。
“小心!”
只见天花板上荡过六条巨大的毛绒白尾,在半空中飞速旋转,瞬间便搅起了涡轮一般的水波,对着四下的大火倾盆浇去!
水波洒过之处,火势确都有所收敛,可大部分的水珠还是在高温之下瞬间蒸腾。
涂山婷继续锲而不舍地取水灭火,很快便跟包围圈的速度持平:“你往外走!我给你浇出一条路来!”
“好!”
宿缜浑身的汗水都已被热浪烤干,眼见涂山婷控制住了火势的逼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臂弯中的江起:“江起!江起!醒醒!”
江起的眼睫微颤,手指哆嗦着捏住了他的衣角。但很明显,他被抽去了太多血,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那姬尼还在抽?她是怎么办到的?”
宿缜晃了晃江起,感觉怀里的人轻若鸿毛。若是不及时救治,只能是凶多吉少。
“宿……”
江起突然缓缓开口,声音微弱得比蚊子还小,以至于宿缜只能通过口型,辨认出他的意思:“你快走……别管我……”
宿缜咬紧了牙关,眼角渗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