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个词,对于目前的三人来讲,已经是一个只存在于字典中的概念了。
他们甚至还看到有两个身形不明物种不明的怪物扭打在了半路上,好像是因为其中一只跑得太快,踩到了另一只的脚……
“果然如此……”
不远处,传来了梼杌虚弱的笑声;“果然是被勾来了——”
宿缜一抬眼,只见一坨黑雾磕磕绊绊地飘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我……咳咳!”
梼杌的残魄看上去十分孱弱,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依旧吊着那种轻蔑的腔调:“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告诉我们是谁做的。”
逄峰正色道:“我会复生之法,可以让你的生命再延续上千年。”
梼杌断断续续地笑了笑,黑雾在空气中也不停地分散聚合:“我不上你的当。看看我这副样子,这已经是极限了……”
宿缜还想说什么,就见那团黑屋轰然散了,空气中之声梼杌最后的一段话还在幽幽地回荡:“帝释天千秋万岁,超越天寿,万古不朽,我梼杌全族祝您长生——”
空旷的楼道中,宿缜打了一个寒战。
若是让这群穷凶极恶的东西逃了出去,阿修罗道该怎么办——
“三位先生莫急。”
阿骞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向旁边正在扭打着的怪物伸了下手,两声惨叫立刻响彻云霄,“砰”的一声巨响,两只怪物瞬间栽倒在地上。
他打开旁边的牢门,拽着两位的后颈,就一手一个扔了进去,随后又在牢门上画了新的禁制,脸色都不带变的。
宿缜:“……”
把大象放进冰箱要几步?
阿骞来的话,真的只需要三步。
“我已经差人去追,三位无须自责。”
阿骞微微欠身,说着就要给他们跪下;“是我大意了,鄙人给三位先生谢罪。”
逄峰此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罗睺说这话,他肯定早就冷冰冰地哼哧几声,还要再上去踹个两脚。
但阿骞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太好,整个人都没什么可挑可拣的地方,真是让人不忍心他代为受过。
于是逄峰欺身向前拉他起来:“错不在你。你先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骞看了一眼江起,说道:“江小少爷恐怕是中了迷魂术,才会做出这种莽撞的事情。”
这和宿缜猜想的大差不差:“是谁施的术?什么时候做的?”
阿骞摇摇头:“从江小少爷的情况来看,大概是在你们第一次下地牢的时候。我估计是被某个囚犯阴了一把……”
逄峰打断他道;“为什么早先不告诉我们有这个风险?”
阿骞叹气道:“因为这个风险是不可能存在的。牢笼上的禁制完全防止囚犯进行任何形式的攻击,不可能有人从内部施术。”
宿缜眉头微皱。如果阿骞说的是真的,那施术的人又会是谁?
罗睺?焰驮?不太可能。他们若是想使坏,不至于非得在地牢内动手。
可囚犯又不可能突破禁制,那只能是……
寒冬腊月,宿缜抹了把汗:“……江菱?”
江起倏地转过头来,宿缜又是一哆嗦:“呃,倒也不一定……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待遇不一样,万一住的不是青旅是总统套房,开锁都是指纹的呢。”
江起:“……”
话糙理不糙,宿缜觉得自己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遂转头向阿骞求证道:“是这么回事吗?”
阿骞却是面露难色:“罗睺大人关了什么人,我并不知道。”
逄峰抱起胳膊:“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你还想瞒着?”
阿骞却只是颔首:“此乃机密。没有罗睺大人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们。”
他倒是一副完全不怕刑讯逼供的样子,但宿缜还是拦住跃跃欲试的逄峰:“别为难人家了。阿骞,罗睺现在怎么……”
然而他还未说完,就听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石板簌簌砸下,天花板倏然塌陷!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伴着石板摔在地下的是几团模糊的血肉,从残存的衣物上看,应该是政|府大楼的办公人员,此时却已了无生气。
宿缜看得惊心动魄,却不敢闭眼。抬头往那破洞上看去,正正对上了一双饥|渴的眼睛。
那怪物不是别的,正是想对宿缜耍流氓,被罗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