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烦躁:“你不疼我?!容淮南不疼我!那个叫迟言允的,他、他、他!”
“他欺负我没爸爸!”游行瞪向容瑾,恨不能剁掉容瑾的头,跟野兽似的撕咬他的脑袋。
容瑾何尝不知道这一些,他安慰游行,继续哄他,“那大公主,你到底要什么?”
“是要叔叔给你一场豪华大婚礼,还是你想现在就弄死那个姓迟的?”容瑾完全不想管迟家在湛海做了什么,他纯粹,就觉得游行傻得像个呆逼,比较招人疼。
招人疼,还好骗,能拿捏……
湛海是他的命,他父亲游痕的遗愿。
所以,更好拿捏。
游行闹归闹,理性还是理性。
“可是,迟言允就亲自开枪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呀……”游行看着容倾,大言不惭,“可是,我让迟言允亲自动的手啊……”
容倾憋不住,掰着游行下颌,警告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容瑾自知没趣,因为完全知道湛海的问题这两个人能够解决。
而且,天使恶魔的问题向来是教廷中,无可调和的矛盾。
不能白放过这好好利用的机会。
容瑾心中嘲讽,所谓地狱城的鬼王,也不过是天使的玩物。
他可不会觉得死了两次的游行,能够掀起多大的风雨,而容倾,可用可不用。
湛海危机一日存在,容倾,就会闹心。
而拯救世界与人类,是天使容倾,永恒的宿命。
容瑾扬长而去。
游行手搭在容倾肩膀上,又看了下瞪着他的容倾,又说:“干嘛这么盯着我,你一盯我,我腿就软。”
容倾知道游行这人,鬼精鬼精的。
也真分不清,到底是啥时候在演,啥时候是真。
但跟着他,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我是你谁?”
游行又眼睛雾蒙蒙地看他,容倾搂他的腰,游行就说:“你以前就是这么勾引我的。”
“……”容倾低头,看游行蹭自己的胸膛又抬眼皮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就说:“去白雪山凌逐臣的梦境不需要失去记忆。”
游行一个激灵!
“你!”游行觉得自己脸都丢光了,可他必须镇定,侧着身子,脸不着调,抑扬顿挫地结巴,“那,你……”
游行决定不结巴,静默地坐下,淡然地翘起腿,安静地端起茶杯喝水,十分淡定地问:“那什么时候去。”
“你拿的是我刚喝过水的杯子。”
游行脸都快烧起火,龇牙咧嘴,愤愤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算计我?”
“你喜欢。”容倾笑答。
容倾看人真逼得急了,马上顺毛,但心底又明知,不能够把话说得太清楚,仍然持续性卖惨,“你不是说,他会来杀我吗?”
游行如临大敌,刚什么不想去,这会儿拖拉,埋怨,容瑾的嘲笑统统抛诸脑后。
他这一回却反问,“你是不是,很没自信,担心我被那个丑东西的思路带着跑?”
游行想问题特别实在跟吓人。
那个娃,只会比容倾更腹黑。
比他更狠。
但游行也稍微冷静了下,心想不能自己吓自己,又说,“我会亲自动手。”
“你别担心。”
“嗯。”
两个人短暂地在教廷待了一个多小时。
游行知道,他跟迟言允迟早会走到相杀那一步,不是别的理由,而是除开血统外……
到底,谁才是君主的证明。
他因为父亲是鬼王,才能够继承地狱城。
如果父亲不是鬼王,他也未必……
其中的问题,游行觉得不能够思考清楚,而且思考总是头疼,但痛苦持续存在。
容倾终于开口,一语点破天机,“因为你选择成为游行,你才有接下来该走的路,但如果你不是游行……”
“所以,欲带皇冠,必承其重。”游行听着容倾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也明白了自己的摇摆。
忽然间,也体会到了容倾那种摇摇欲坠的心态。
喜欢一个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却也忘记了本来爱存在的意义。
游行知道,自己无数次强调自己愿意跟容倾在一起,可他总是怂怂的那一个。
可容倾……生性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