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遇扫视白雪山的寺庙,看着庄重森严的佛像,又笑着说:“真尼玛搞笑,一个恶毒婆婆跪在这寺庙里装好人,替人祈福,都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了,同为女人,奶奶怎么也不体谅着我妈妈,光顾着借旧情给自己找乐子呢……”
游行看了眼李婉,礼貌温和地对容淮南道:“叔叔好……”
容淮南突然对李婉说了声抱歉,“抱歉,我家孩子实在是比较娇气,你别跟他计较。”
“你家孩子?!”李婉面色骤变,“容院长,容倾可是我抱养给你的……”
容淮南看游行安安静静,也就没说什么话。
“游溯不会死——”
游行冷静,继续挑事,“叔叔,其实游溯截了阿姨的飞机,跟那个陈晔开一起有商有量。”
“你安静点。”
游行竖目:“安静,我怎么安静?”
“我父亲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的时候,他游溯在做什么?”
“当他为湛海出生入死,游溯在做什么?寻欢作乐,好不自在啊!”游行瞪着李婉,“你为这个儿子求情的时候,你想过游家吗?想过游家出生入死的人是谁吗?”
“我要不是看在容倾的份上,我早该让你们所有人全部去死。”
李婉冷笑,收起了佛珠,“所以,这才是恶魔的本性。容院长,有没有分寸,您自己定夺。”
李婉看了眼舒遇,看着跟舒夏洛长得很像的样子。
“游痕不听我的话,这是他遭的报应,谁让他跟舒夏洛结婚,你妈妈,你又以为她是什么好货吗?!”
“容院长,看样子,是我僭越了。”
游行眼泪奔涌,咬紧唇。
他气愤地要冲上前去,却在这时,穿黑色大衣的容倾马上走出来,他握住游行的手,又捂住他的眼睛,压着他的头往自己怀中带,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容致书踏着雪色而来,无语笑了,“我当初,见到的那个修女,不是你啊,她没你这么尖锐啊。”
容致书对容淮南点头,一旁的游行已经伏在容倾的肩窝内,小声地啜泣起来。
李婉脸色一僵,“你是谁?你到底,又是谁?”
“你知道我是容倾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就可以了。”容致书也拜了拜佛,又道:“容院长,我听说,游溯杀了一个男人?”
容淮南替容瑾开脱,“是,但李婉于我而言,有恩。”
“真的是,游溯杀的吗?”
李婉突然用无奈的表情甩掉了佛珠,才道:“当年,是我路过,看到那个修女死了,我才……”
佛珠又多了一颗。
可李婉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容致书好笑,“那个修女跟你认识,阿倾,你给我说一说,那个修女跟舒夏洛,是什么关系。”
“母女。”容倾看了眼容致书,又看了眼容淮南,才道:“的确,那个叫岑先生的男人是游溯亲自所杀,所以大天使长大人,人类讲究知恩图报,我跟我爸爸容淮南受过李婉的恩典,这个呢,我也不好说什么。游溯嘴出恶言,说天使活该下贱,跟恶魔一般的下场……我就说这么说了,你自己定夺。”
容致书又问容倾:“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容倾气急了,好笑道:“要是我亲生妈妈知道你是这种人,她只会赶紧跟别人结婚,更不会跟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在一起。”
“好,好,好……”容致书又打亲情牌:“可我,是你父亲。”
容淮南瞪视容致书,把枪打在了容致书脑袋上,“你敢对我儿子动手,我马上杀了你。”
容致书看向李婉,终于,拿出了大天使长该有的架势,“我要看见你,亲自处理你的儿子。否则,我让你丈夫的灵魂永坠地狱。”
“你问地狱城的鬼王,他答应不答应。”
舒遇看了眼容致书,啐了句:“妈的,赶紧去死,死装逼文艺男。”
其实容致书还想过抓来游痕的灵魂来威胁儿子的,但怎么也没找到。
容倾觉得容致书烦得很,看了眼容致书,又不顾众人的面,吻了吻游行的眼睛,轻柔说了声:“只有乖宝宝记着我。”
一行人先行离开,留下了容倾游行。
容倾看着佛前左手旁的那卷空白的经卷,他又想起游行醒来没多久时,他们一起在书房写字。游行毛笔尖在宣纸上走动,看上去是满眼的不耐烦。他不知道游行写了什么,也没注意。
当容倾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