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爱笑。”
女子笑了声,嗓音亦带笑意:“那沈姑娘怎的不问我是谁?”
沈樱礼貌垂询:“敢问芳名?”
“谢姣珞。”谢姣珞弯唇笑笑,眉眼间尽是俏皮,看四下无人听见,压低嗓音,“是谢明玄的亲妹妹。”
沈樱愣了愣。
谢家二姑娘,谢姣珞,谢渡胞妹。
上次在大慈恩寺,谢渡便是为她求平安符。
而她说这话,又是何意?
竟知谢渡的意思吗?
“谢姑娘……”沈樱犹豫不定。
“叫我姣珞吧。”谢姣珞托腮,“我不喜欢别人唤我谢姑娘,太生疏了些。”
拍了下掌,她又笑:“你唤我姣珞,我唤你阿樱,从今以后,我们便是朋友。”
她性情极为开朗,说着拉起沈樱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好不好,阿樱?”
沈樱看着她灿若骄阳的笑容,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谢姣珞开心的眼睛弯成月牙。
沈樱见她有些兴奋,不由劝说:“你已有身孕,宜静养才对。”
谢姣珞摸了摸肚子,脸上泛起幸福笑意:“阿樱说的对。”
又问:“阿樱怎么知道我有身孕?”
沈樱尴尬片刻,实话实说:“上次在大慈恩寺偶遇令兄,听他所言,是为你求平安符。”
谢姣珞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沈樱笑了笑。
谢姣珞安静一小会儿,
“阿樱,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母亲。”
沈樱婉拒:“这不合规矩。”
谢姣珞摆了摆手:“在谢家,我就是规矩。”
她牵过沈樱的手,找了条小路,走向另一方天地。
沈樱望着四周遮天蔽日的竹木,脚下踩着一块块鹅卵石,像是去到遥远森林。
清寂,幽远。
行了片刻,有另一道脚步声响起。
谢姣珞脚步倏然一顿,将沈樱护在身后,喝道:“什么人,竟敢乱闯?”
谢渡从另一条路上走出来,贵气的紫衣飘飘欲仙,饰以白玉冠,两条紫色飘带从发冠处垂落,宛如神仙中人。
他没瞧见谢姣珞背后的沈樱,淡淡道:“谢姣珞,让你待客,你又跑了?”
谢姣珞松口气,跺了跺脚:“哥哥,你吓到我了。”
谢渡无情讽刺:“世上还有人能吓到你?再有两刻钟姑母与陛下便至谢府,你别胡闹,快回去带着人接驾。”
谢姣珞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影。
谢渡脚步猛然停下,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有一瞬诧异:“沈姑娘?”
沈樱道了个万福:“谢郎君。”
谢姣珞眨了眨眼:“哥哥,我本想带阿樱去见阿娘的,既然你催我,那我就带着她先回去了。”
她去牵沈樱的手。
谢渡的眼神,落在二人交握的双手上。
谢姣珞挑衅地看他一眼。
谢渡几步走到她跟前,目光落在沈樱身上,敷衍道:“姣珞,我的玉佩掉在竹林里,你给我找找。”
谢姣珞翻个白眼:“不找。”
谢渡道:“白玉灯,给你。”
谢姣珞眼睛突然亮了亮,又暗下去。
还是义正辞严,忍痛道:“你做梦!阿樱是我的好朋友,我绝不会为一己之私,单独将她丢给你。”
她冷哼一声,直接挽住沈樱的手臂,“哥哥,我们走了。”
谢渡在背后,孤零零看着二人的身影。
几片竹叶落在肩上,更添凄凉清冷。
谢渡无奈,走向另一个方向,至鹿野华苑正厅,请母亲出门,迎接贵客。
巳时将末,谢府中门大开,无数宾客随从皆候在门外,等候拜见太后、陛下。
午时刚至,皇家仪驾进了长宁街,一派肃穆中,在谢府门前稍作停歇,受了众人之礼,又进谢府中门,到鹿野华苑正厅。
谢太后与宋妄,方从轿辇中下来,被宫娥太监簇拥着,进正厅入座。
谢夫人紧随其后,行万福礼:“太后娘娘万福万寿,陛下万岁安康。”
其余人随之行万福礼。
谢太后抬手,命众人起身,笑道:“今日是你的寿辰,实不必多礼。”
谢夫人唯唯诺诺,行礼:“礼不可废。”
谢太后便笑吟吟道:“本宫这个嫂子,真真是生怕惹了麻烦,向来最是谨慎守礼。昔日本宫便说,她这个脾气若能做个教书先生,当是最好的。”
旁人唯有恭维。
谢夫人战战兢兢:“臣妇万不敢当。”
谢太后的目光在人群中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