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也没多少差别。
一时间, 又有无数名百姓跪下磕头, 口中呼唤着谢渡的名字, 感念不已。
这天底下的百姓, 总是最纯粹,最善良的。
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感恩谁。
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被人认出来,谢渡愣了一下,很快挂上温和从容的笑容, 松开揽着沈樱的手,弯下腰, 亲手扶起第一个下跪那名百姓。
他声音温和:“为百姓办事,是我们官员该做的, 你们日后勤恳劳作, 平安度日, 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那百姓真情实感地落下感激的泪水:“刺史大人……”
谢渡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 递给他,温声道:“男子汉大丈夫, 不可轻易落泪,你们继续庆典, 不必在意我。”
他看了眼沈樱,微微笑了笑:“我今日只是与夫人出来游玩,要去下一处了。”
那百姓捏着谢渡的帕子,却只用袖子擦干眼泪,真心夸赞:“大人与夫人郎才女郎,天作之合,今日又得了土地婆婆赐福,定能早生贵子,恩爱百年。”
谢渡微笑:“借你吉言。”
又温和寒暄几句,便拉过沈樱的手,不疾不徐离开人群。
只是,人言比鸟飞的还快。
刺史大人带着夫人在庆典中游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
满城的百姓都晓得,若见着一对身着蓝衣,容貌无双的年轻男女,便是刺史大人夫妇。
二人不管走到何处,都能感受到百姓们炙热的目光。
个摊位上买东西,商贩们都不肯收钱。
看个杂耍,便有人主动把路让出来。
百姓们的热情与崇敬,在这热闹的庆典里,展露无疑。
不过一刻钟,沈樱无奈地看向谢渡:“回去吧。”
谢渡点头,有些无奈,对她道歉:“本来打算带你玩一整夜的,没料到这种情况,等下次吧。”
沈樱摇了摇头:“百姓们认可你,尊崇你,是你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你不需要道歉。至于玩不玩的……”
她歪头思索片刻,笑吟吟道:“我觉得下次还是会被认出来,你自己想个法子,看看怎么补偿我吧。”
满天星辰与烛光下,她双眸亮晶晶的。
谢渡蓦然笑了,应下:“好。”
谢渡牵上她的手,避开热闹的人群,踩着昏暗的烛火,离开大街,回了家。
初一的夜里没有月亮。
只有无尽的星辰,洒下清冷的光辉。
夜深露重,寒意侵袭,沈樱靠着谢渡,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了。
天气已寒。
圣驾十月初一从京城出发,一路走走停停十余日,终于到达了洛阳城。
靖和二年十月十四。
洛阳城外锦缎为屏,绫罗铺地,围幕重重,珠玉辉煌,百官林立,肃然无声。
巳初,一队禁军全副武装,策马奔来,分立两侧,数十名宦官、宫女们手捧香炉、拂尘等物迤逦而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钟鼓之乐远远传来,遥遥出现了华盖、旌旗之影,无数车马、人群簇拥着两辆雕龙画凤、珠玉为饰的金辂车缓缓驶出。
再往后,便是后宫妃嫔、文武百官的车驾。
从城外到行宫的一路上,天子与太后都未曾露面。
及至到行宫前,谢渡看向一旁的内监,神色并无任何谄媚,温声道:“请启陛下、太后,为行宫赐名。”
内监上了第一辆金辂车,随即传旨,命谢渡前去觐见。
谢渡在车外站定,平静道:“臣谢渡,拜请陛下圣安。”
车内,宋妄冷淡质疑的嗓音响起:“谢卿,这行宫不像是新建的?”
语气当中,颇有问罪之意。
其他人都一惊,担忧看向谢渡。
从一开始,豫州官员们便担心,以前朝行宫迎接圣驾,是否会有不敬之嫌,但谢渡一意孤行,他们也没法子。
如今圣上发难,恐怕不好了解。
谢渡道:“启奏陛下,此处行宫乃前朝高宗所修建。”
宋妄坐在车内,险些气坏了,不可置信道:“前朝高宗时期的行宫,距今已逾百年,岂能居住?谢渡,你以此行宫接驾,可有把朕与太后的安危放在心上?”
宋妄还有基本的理智,知道做皇帝的,万万不可贪图享乐,便没有骂谢渡用破烂糊弄他,更没有提不敬之事,只拿天子安危说事。
谢渡不紧不慢道:“陛下容启,臣万万不敢有不敬之心,更不敢轻视陛下与太后安危。”
“今岁七月,臣接到圣旨,丝毫不敢耽搁怠慢,连夜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