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找到罪名。”谢渡摇了摇头, “舅舅,只要你我问心无愧, 就不必多心。”
林汝靖点了点头, 不再拘泥于此, 问他:“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谢渡很是随性:“与阿樱游玩一段时间, 至于其他的,暂且不提。”
林汝靖道:“不管何时, 我总是站在你们这头的。”
谢渡笑了笑,坦然受之:“舅舅对阿樱的心, 我从没怀疑过。”
这么多年来,沈樱与舅家始终亲密无间,定是因着舅父舅母疼爱她。
他从不怀疑林汝靖夫妻会对沈樱不利。
林汝靖颔首。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
侍女进门,恭敬道:“郎君,林大人,早饭已准备好了,夫人谴我来请二位。”
谢渡起身:“舅舅用了饭再回去吧,否则阿樱要恼了。”
林汝靖无奈地笑了笑:“好。”
用过饭,沈樱亲自将林汝靖送到大门口,千叮万嘱:“舅舅,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在家等着,过几天我去看您和舅母。”
之前她没时间出去,也没法离开洛阳城。
如今谢渡被罢了官,庶民一个,想去哪里都可以。
林汝靖点头,冲她挥了挥手,表示明白,便登车离去。
待马车转过街角,没了踪影,沈樱回过头看谢渡:“你说回陈郡,什么时候出发?”
谢渡道:“明日。”
沈樱问:“路过汝南的时候,我能去看看舅母吗?”
谢渡纳闷:“你都跟舅舅说好了,还问什么?”
难不成他还会拦着不成?
总归也没什么急事,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沈樱弯唇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往里走。
谢渡紧跟着她,盯着她轻快的脚步,若有所思。
四位郡守一同拜访谢渡的消息,拦都拦不住,不过半日,便传的人尽皆知。
下午,豫州军统领许益上门求见,与谢渡密谈半个时辰。
众人都以为,谢渡将会有大动作,反击这一次的打压。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的官员,目光都聚集在谢府。
然而翌日清晨,众人发现谢府门口停了足足八辆马车,仔细一问,才知谢郎君竟是要携夫人回陈郡探亲,归期未定。
众位官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不懂他的路数。
刚被罢官,不说想法子再回庙堂,也不闭门思过,偏偏兴致勃勃回乡探亲,行李拉了几车,倒好似罢官的事情,对他毫无影响似的。
这种举动,便不怕得罪了圣上,被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纵然谢家权倾朝野,天下无双,多少也显得有些放肆了。
从决定回陈郡的那一刻起,谢渡就已经猜到了旁人的反应。
但他并不在意,按时启程。
自陈郡到洛阳城,六百多里地,慢车五六日。
中间绕行汝南郡,拜访林汝靖夫妇。
一路缓行,到陈郡时,恰好是十一月初一。
五叔谢继庭亲自带了人,在城门口迎接二人。
他上次被吓破了胆,这会儿得知谢渡被罢官,心底很是扬眉吐气,只是到底顾忌着京城里仍旧位高权重的谢继宗,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只是言语间,不免带出几分刺来。
进了谢府的门,他不由道:“其实做官也好,做人也罢,要紧的就是安生,折腾的越多,越容易出事。”
谢渡没搭理他。
他便越说越来劲,看向沈樱,忍不住训斥道:“做人妻子的,不可只知道贪图享乐,要多多规劝夫君,妻贤夫祸少……”
沈樱忽遭无妄之灾,反驳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骂我吗?敢问五叔,我做错了何事,您如此训斥我?”
谢继庭道:“你怎可与长辈顶嘴吗?”
谢渡瞥他一眼,声音冷淡:“五叔,我回家来,是想看看近年的账本。”
谢继庭脸色一僵:“你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休息,这些庶务,我来处理就好。”
谢渡道:“五叔既知道我舟车劳顿,就不该让我烦心。”
谢继庭只得低头:“我明白了,那五叔不打扰你了。”
谢渡略一颔首,客气,却敷衍。
谢继庭问心有愧,不敢摆长辈的谱,只得憋屈地离开。
他怕谢渡真的查账。
经不起,吓也得吓死。
谢渡其实并无查账的意思,水至清则无鱼,没必要撕破脸。
但他也绝不可能忍受有人踩到他脸上来。
在谢家,他们父子便是绝对的权威,若有人想放肆,他不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