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的工作又放不开,医生说叶韵要住院一周,毕竟切除了宫颈息肉,也不算什么小手术。
应季雨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又说:“一会我去接小纸,送医院让她陪你会儿还是送回家?”
叶韵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唇都没有色彩。
“送回家吧,她还要上学,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你工作忙吗?”
应季雨说的凌磨两可:“不是特别忙,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走。”
叶韵又盯着她的耳朵看,眼圈又开始泛红。
大四那年应季雨忽然给王谦转了十几万,连本带息都还给了她,王谦不要,耐不住应季雨坚决说那她以后也不跟他们联系了。
叶韵都不知道她从哪来的钱。
“一会你也去检查一下耳朵,北城的医院比雾城的会好一些。”
应季雨敷衍地“嗯”了一声。
“叮叮,你知道你小名为什么叫叮叮吗?”叶韵又很突然问。
应季雨削好苹果又切成块放在旁边玻璃碗里。
“你怀我的时候喜欢看叮当猫,觉得它活泼灵动还很可爱。”
叶韵声音颤抖着:“嗯,妈妈希望你现在也是。”
应季雨用牙签扎了一块果肉给她。
“我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我,你还是把自己照顾好比较好。”
在医院没多久就离开了,王谦这几天也都是只要有时间就从公司跑过来,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叶韵。
倒是他在北城开的那家新媒体公司走下坡,经济不好,所有公司都在面临倒闭解散的岌岌可危之中。
他应该压力很大。
应季雨从学校接送了小纸回家,又把自己买的乐高给她放在客厅让她拼着玩。
目光落在她的房间里,全都是粉色调的,墙壁上还贴了一个手工制作的粉色蝴蝶结,放了很多漫画书跟各种日本周边玩偶,角落里还有一个崭新没用过几次的吉他跟滑板。
应季雨一瞬间想起自己的高中,她在初中之前一直是短发,叶韵没有时间给她梳头发,头发太多又总会打结。
沉了口气,转头跟小纸说:“你在家自己可以吗?姐姐要去工作了。”
小纸仰着头点头,笑起来还有两个很甜的酒窝。
“可以!姐姐快去忙,我很乖的。”
应季雨摸了摸她的脑袋,会心一笑又说:“要是有事情第一时间跟姐姐打电话好不好。”
她就指着自己的电话手表,用力点头:“会!”
“姐姐,你感冒了吗?”
应季雨一愣,用手背摸了摸额头,此时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片滚烫。
难怪她坐在医院开着空调的病房也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汗,还以为是喝酒喝的。
“好像是,小纸怎么看出来的。”
“声音跟之前不一样,感冒了要好好休息。”小纸认真说。
小纸的长相跟性格完全遗传了王谦跟叶韵的全部优点,很难有人不喜欢她。
“谢谢小纸。”应季雨捏了下她的脸。
“姐姐走了。”
她在附近随便吃了两口,脸色不太好没精打采,胃里不舒服没什么胃口,更不敢吃太多,那件西装很瘦还要穿出松散的感觉,吃太饱不会好看。
时间来不及,她以后大概要随身带着感冒药才好。
换了衣服从酒店出来应季雨就打车去了那家展会。
听闻是个小型拍卖会,尽是很有价值的国风艺术品,其中瓷器最为繁多,被邀请名单大多是近些年在富豪榜前排的商业人士以及具有收集癖的艺术家。
应季雨还是让明珠托的圈内朋友拿到的邀请函。
秋末,北城温度急转直下。
当日承山区温度达5摄氏度。
应季雨穿着件西装短裙,里面只套着单薄的白色衬衫,挽在耳后的长发干净利索,踩着高跟鞋在私人停泊区等待。
差不多踩着高跟鞋站了一个多小时,中间无数次摸着滚烫的额头,甚至眼前都有些黑,却没敢此时离开,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腿酸到发颤才看到车来。
拍卖会是一对一接待,在这等待的只有应季雨,不知道对方何时来,她估计要站一下午。
这双高跟鞋还是明珠临时借给她的,设计的新款,不太合脚有些磨,像是踩着一片刀子。
即便工作了三年,应季雨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
老远看到连号的黑色雷克萨斯停进来,应季雨往旁边站了站。
朱诚注意到远处站着的女孩,从后视镜中瞧见梁宗铭还在看文件,便也没再做声。
车停在停车位,是朱诚熄了火,车前灯随之一灭,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