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又听到了楼下噼里啪啦放炮竹的声响。
她住的地方临街,老小区精装房,四楼没电梯,但附近不管是到地铁站还是买东西都很方便。
被鞭炮声震得清醒了些,应季雨发了条语音给她。
“没什么好过的,太困了先睡了,你玩吧。”
说完就关了手机,摘掉助听器戴上耳塞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应季雨就去了医院检查,又问了一些有关医院售卖的助听器的价格,了解了之后也暂时没买。
结果到了大年初三那天,她有一个跨国的包裹寄到了她手里。
误以为是杨倩玲寄给她的,给人发了消息没回复,索性先拆开试戴了。
音质清晰自然,甚至于适配度很高,有隐形耳内式跟耳背式,说明书上说可以说防水以及电池续航可达到一个月充一次。
发来了两个。
手机嗡声,应季雨低眸去看。
【啊?季雨姐,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而且助听器需要测试完定制,是不是你朋友帮你买的?还是幸运数字中奖了?】
应季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
低着眸想,除了他也不会有谁。
手机又响了好几下,是个来自北城的未知号码,看着有些眼熟,应季雨就接听了。
是周格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北城遇到过,才会想起来过年跟她通话。
接听了之后,周格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跟开心,甚至于隔着电话线都溢出来的疲惫跟沉重。
“叮叮,你现在在雾城吗?”
应季雨坐在旁边沙发上,盯着地面上的快递在想怎么处理比较好,回复说:“没有,在江城,你呢过年回家吗?”
她也没有什么可回来的,夏河已经没了她的亲人。
很多时候应季雨其实觉得周格更缺爱,她从小没有爸妈跟奶奶一起长大,在高二认识那会儿就有一个男朋友,后来对方提出分手要好好学习,恰好,那时候她认识了卓宇。
甚至于跟身边那些同学关系并不是很好,但她喜欢热闹,生日总要请很多人参加来让自己课余生活丰富。
所以那个应季雨认识周格时,觉得她很让人心疼,在各方面也都照顾她,把她当成朋友更当成妹妹。
周格故作放松说:“我回去干什么,不回去,还在北城呢,上次你来也没请你吃个饭,你什么时候要来北城一定提前告诉我,你还是那个微信吧?我加你了你同意一下。”
应季雨就打开微信,点了同意。
“行,我下次去跟你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过年有假期吗?”
周格就笑:“就指着过年这几天人多,也就初一休息了一天。”
她说完,声音停了一秒,说:“叮叮,我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你说。”
“你还记得梁宗铭吗,高中跟卓宇一起的那个酷哥,你能不能,让他放过卓宇。”周格的声音有些低闷,“叮叮,算我求你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是吗?现在大家,都各自过得很好,不是吗?”
应季雨没说话。
她戒烟挺久了,最开始高四压力太大,大到她偶尔会不自觉就抓自己手腕处的疤,一直到抓烂流血差点缝针,大概也是心里隐隐不服梁宗铭去了异国他乡过得很好而自己还留在小镇碌碌无为,像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因为这个洗纹身都没有恢复好,导致有一块极其明显的白色印记。
她就抽烟转移压力,一晚上抽一盒,抽的那一瞬间总是会想起梁宗铭教她的那样,抽烟并不开心,但是会在短暂的时间忘掉痛苦,那个时候她还在狼狈地想抽烟的时候梁宗铭在痛苦什么。
大学就吃薄荷糖戒了,天天抽烟也抽不起,一直到大三下学期去实习,原来的老板大概觉得她是实习生而且履历不漂亮过了实习期就会被开,天天拉着她去应酬喝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还好她酒量好,才躲过了上司的潜规则从酒店床上跑了。
那时她也不敢声张,毕竟在转正的关键时刻,她还有听力问题很容易被刷下来,心里也害怕会不会以此来要挟她,好在后来顺利转正,
应季雨就更努力写新闻采访,做策划,什么都干,不会就学,想要把那些欺负她的人压死,可在那样的公司那样遍地人中龙凤的地方,想要出头很难。
换了新台长时她以为要松口气了,结果又开始压榨她身上所有的劳动力,有时应季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着好欺负。
去北城时她就开始自暴自弃地想,如果非要陪睡,不如自己找个,起码还能选择。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