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餐桌上放着七朵白色的香槟玫瑰,高脚杯里倒了些香槟,梁宗铭跟她进了包间时服务员就站在门口询问是否要现在用餐。
他“嗯”了一声,坐在了靠里的位置,服务员离开,关上门,才抬眼看到应季雨还站在门口。
他招了招手:“过来。”
嗓音慵懒,脸上完全放松,一副懒的要死的状态,似乎很享受。
应季雨就一言不发硬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漆黑的眸盯着她看着,随后起身坐到了她旁边,把面前的酒杯递给她,见她不动,自己碰了一下喝了。
服务员上菜,梁宗铭就侧着头跟她说话,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问了句:“好用吗?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寄回维修。”
应季雨这才说话:“我刚给你的卡里转了二十万,不够我会慢慢还的。”
梁宗铭才想起来那张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递给她。
“成,那张算扯平。”
应季雨才看向他递过来的东西。
又抬眼看他:“你想包养我吗?为什么?你喜欢我?我做了什么。”
“随你怎么理解,你可以买成房产放着。”梁宗铭捏着刀叉切着面前的鹅肝冻糕,放在旁边的吐司上轻轻抹开,均匀覆盖面包片。
动作姿态斯文又衿贵,身上那件西装还是松松垮垮的,从容不迫又彬彬有礼,还真像个样子。
刀叉挑着那块涂抹好的面包,递到应季雨唇边,另一只手乘在她的下巴处。
“吃。”
应季雨看着他舒展着的眉宇,张开唇咬了一下。
口感很细腻,绵密又带着浓郁的香气溢满口腔。
梁宗铭见她咽下,又把酒递给她。
“我不介意一直喂你,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她没再做声,全程沉默地看着梁宗铭慢悠悠吃着这顿午餐。
中途有人敲门。
开门才看到是上次在杞县时应酬遇到的那个投资方王总王永丰,家里有点关系,在新闻界肆意横行,很不把人放在眼里。
按理说餐厅制度比较注重隐私,也不知道怎么从前台那儿听说的贺煜在这个包间。
此时一改之前嘴脸,满脸谄媚笑意地站在门口,猫着腰低三下四的模样像条哈巴狗。
“贺总!这么巧?我听朋友说贺总在这边吃饭,就过来拜访一下。”
随后把眼睛放在旁边的女孩身上,暗想还真是。
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进来,别打扰了约会的雅致。
见贺煜只是抬了下眼,也没吭声,才大着胆子走进来,笑的眼角褶子都出来了。
“上次我……多有得罪,还望贺总不要介怀,生意什么的都好说,改天约个时间就能签。”
梁宗铭翘着长腿,放下手里的刀叉,说:
“不会,谈合作一项如此,如果当时坐在主位的是我,想必会比王总更过分,更咄咄逼人。”
王永丰此时站在餐桌旁边的位置,腰板都不敢太直着。
听着他这话,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贺总真会开玩笑。”最终只能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去缓解。
服务员敲门走进来上了最后一道餐后甜品。
梁宗铭忽然问道:“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是什么?”
服务员弯着腰说:“cognac干邑白兰地,酒精含量在40%左右。”
五分钟后几个服务员便拿着二十瓶干邑白兰进了包间,一一摆放在餐桌上,剩下最后一个穿着包臀工作服的女孩拿着起酒器全部打开,退出了包间。
“贺总……这……我这真的酒量不是很好……”
梁宗铭连话都没说,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喂给应季雨甜点上唯一一颗塔斯车厘子。
应季雨往后躲,脸绷得很紧,视线一直在旁边真的硬着头皮走过来提起那瓶高酒精白兰地灌下的王永丰。
大口吞咽的声音在耳畔过于清晰,梁宗铭皱了下眉。
她没敢动,甚至于僵硬在了座位上,她全身都绷紧着,盯着王永丰一瓶一瓶灌酒,脑海里回想起来她以前兼职时为了也是这样的,狼狈又压抑着,于是脸色都有些苍白。
甚至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梁宗铭,机械似的张开唇咬下了那颗樱桃,清甜的汁液在口腔中泛滥,却尝不出来有多少甜。
倒是梁宗铭注意到应季雨的表情,气定神闲缓声:
“怕什么,又不会对你这样。”
替她报仇了。
应季雨都忘记自己是怎么从包间离开的,只记得服务员给120打了电话,说这里有客人喝酒喝多了,脸颊涨红到异常,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从喉咙里呛出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