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知道他刚安装了,说了没有安,他也索性没说话默认。
当时他就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只有一个妈,还有个后爸,没什么背景一看就好欺负好惹,但那几个混混可是街上出了名的恶名昭彰,谁都不想让自己店平白遭受什么。
大概是案子上了新闻,才偷偷想要拿出来视频当做佐证,可惜已经没用了。
梁宗铭就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的视频看。
当时的应季雨十八岁,身上还穿着蓝白的宽大校服,背着书包扎着高马尾,脸颊稚嫩青雉,眉目干净眼眸透亮。
隐形摄像头并不能拍摄出来声音。
她站在房间里快速反应过来想跑时,被黄毛一把拽住几乎是踹到了墙上,能从她身体反弹的那一瞬间看出砸的很疼,额头破开往下流血。
她眼神里染上恐惧,蜷缩着全身发抖,盯着房间里的男生看。
沈南泽嗓音在旁边想起,想要去抽走他的手机。梁宗铭扣着手机的手背的青筋全部显形,下一秒就要爆裂而出。
“不想看就别看了。”
他躲开了一下,硬生生看完的,抬起头时眼睛通红着,眼白处全都是红血丝。
“他死了吗?”
沈南泽张了张唇,沉了口气才说:“无期,你不是知道么。”
“他能出来吗?”
沈南泽被他此时的语气听得心里都一股凉气,还从来没见到梁宗铭这样过,平静又透着股收不住的阴狠狰狞。
“你……别发疯,放心吧,他在牢里不会好过。”
“参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梁宗铭合上手机,手指紧紧攥着,手掌心里泛着红,挤压的手心都快捏碎了。
他扔掉手机,站起身,攒着眉眼间的暴戾,“陪我打会儿拳。”
沈南泽忙不迭地跟上,忙给助理发消息叫几个专业拳击手过来。
他又不是想找死。
拳击场传来肉搏的声响,那声音听的沈南泽都不敢睁开眼往那边看。
梁宗铭跟不要命似的发泄,像是当年刚去美国留学那会,似乎想要自己的人生就停在纸醉金迷当中,什么刺激玩什么,什么最能发泄玩什么。
那时候团体里不缺乏有几个坏的,给他送了好东西过去。
他刚出车祸从医院出来,朋友给他接风洗尘。
他当时正醉着,坐在包厢的最边缘,盯着桌面那包东西,声音润哑又懒散,人跟没骨头似的,带着醉酒后的撩人,忽然喃声说了句:“她说让我别学坏。”
说他跟别人不一样。
当时梁宗铭就没懂哪不一样了,明明是一样的,他一个学习不好被整天拉着玩,被父母抛弃没人真的会爱的混混,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就她真的把他当好人。
“卧槽谁啊。”
“你这人还有喜欢的女孩呢?什么神人把你拿下。”
沈南泽把东西冲马桶里了,骂着那几个带东西的朋友:“别他妈乱搞啊。”
第二天他就去了公司开始上班,没再去过酒吧也没再跟那群人玩过,身边朋友也就剩下了个沈南泽。
如果不是沈南泽那句话,或许他也不会有这么个朋友。
脱掉手套从拳击场下来,梁宗铭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浑身都泛着红。
沈南泽侧头瞅着他,又有些费解问:“我真不明白了,你喜欢她什么?”
沈南泽又不是没见过那个女生,除了漂亮,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没相处过,也只能以貌取人。
“她对我好。”梁宗铭倏然说。
黑发被汗水浸湿,脖颈的热汗顺着往胸口留,衣服湿透了,浑身上下透着股野性的张力,说这句话时却平静到不像是他日常里给人的冷漠无情。
沈南泽依然沉默。
梁宗铭嗓音沙哑,眼底一片淡淡的阴影,目光有些散焦。
“我高中离开的时候以为没什么的,大家不都是那样吗。”
即便后来闲暇之余偶尔会回想,但会回忆很正常,更何况应季雨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奶奶去世那天是她陪着他熬过去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跟着不想活了。
他回国后看到她过得不好,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
她那样善良又明媚的女孩,应该站在世界的顶端,挑选她喜欢的生活,亦或是果断地挣脱开家庭或者其他的束缚,潇洒又幸福地上班谈恋爱。
他不允许她生活是那样子的,更何况加重她苦难的那个人还是他。
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她就不会误以为烧烤店是他在,没有跟她认识也不会被卓宇找上麻烦,她耳朵不会受伤,大学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