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得要命,看上去桀骜不驯的样子在女朋友面前却像是餍足好哄的狼。
应季雨不太想继续聊,只是说:“我们真不是。”
她不该选择在附近吃饭的。
“得了,他都那样了,还不是你男朋友,不过你对他也太冷淡了点,小心欲擒故纵不成,把人冷跑了。”
应季雨揣着口袋,没回话。
跑了最好,别缠着她。
不出所料应季雨也开始加班,上面准备拍摄一个外宣的节目,杨倩玲作为主持人全程出境,应季雨要负责一些主题类的文字新闻稿,忙得不可开交。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扛不住关掉了电脑收拾东西下楼。
整栋大楼都静悄悄的,因为时常加班,彻夜都亮着灯。
下至一层,只有寥寥拿着公文包满身疲惫的上班族游走出去,连聊天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也是很巧,看到了门口刚下楼的明槐一正在跟一个男人拥抱。
从背影看,确实很高,头发微长,身上穿着件长风衣,身形纤瘦,从内而外透着股儒雅气息。
她不知道要打招呼还是装做没看到,迟疑了一秒,就被明槐一回头注意到。
她跟男人挥手再见,朗声叫应季雨。
走了过去,指了指笑着说:“我男朋友。”
应季雨也点头:“挺般配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公司,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明天出差,电脑忘带了来拿一下,刚下班?”
“对。”
明槐一又说:“我听说,你中午跟男朋友一起吃饭?”
应季雨低看了公司的八卦能力。
此时都有些头疼跟烦躁了。
有人经过,她往旁边躲了躲,声音在喧嚣的街道旁不清晰。
“不是男——”
“贺煜吗?”明槐一直白道打断,这样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应季雨“嗯”了声。
明槐一皱紧眉,眼底蓄满不满:“我提醒过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们没在一起。”
应季雨说不明白,有时候想要的东西怎么都得不到,不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她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
她看出明槐一眉宇之间的厌恶情绪,一时之间没忍住说:
“我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明槐一表情有些失望,甚至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对吗?非要我拿出伤情报告给你看吗?应季雨,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还是我太高估你了,你想走捷径?看杨倩玲升职那么快不甘心,想陪睡上位?”
应季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争辩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怎么终结:“没有,你不了解他,他不会的。”
“你很了解他吗?”
“不管我跟他怎么样,这应该都是我的事情。”应季雨说。
她不了解,她就是感觉,梁宗铭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做过那个报道,梁宗铭送伤了他的王铁井的女儿去医院治疗,资助她上学,她妈妈似乎想去感谢,但他不见。
因为他的女儿是聋哑人。
她去吃蟹黄面的老板给她打了电话,询问上次跟她一起来的那个人过敏有没有好,问的小心翼翼,大概是害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店要担责。
“没有,他……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下次有机会你们还来,可以做别的面给你们吃,你那个朋友是叫贺煜吗?”
应季雨有些意外:“对,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他给小喜的聋哑学校捐了好多钱,还找了医疗团队说每一个季度都来免费检查,如果检查的结果达到标准的话可以申请领取助听器跟补助,我搜了一下那都要好几万呢,我听到小喜说看到那个哥哥了,就想会不会是他。”
毕竟那天他来店内,老板就看得出来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嗯,他……”那一瞬间应季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低垂着头,眼神空放着。
“他不在乎这些钱的。”
“还是要谢谢他的,不在乎是不在乎,做了是做了,也没见别的有钱人做这些。谢谢你啊应老师,还是沾了你的光。”
“没关系。”
应季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医生说再过两年她的耳朵就能恢复了,就可以取下助听器了。
能听到的声音分贝跟正常人差不多,好像一切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
她也并没有完全觉得自己的耳朵跟他有关,他是诺骨牌的其中一张。
应季雨还记得周格当时说,他奶奶的死跟卓宇有关,他也算受害者。
或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