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他的腰。

“怕就抓紧，丢不了你。”他的声音掺杂着风，听得不是很清晰。

摩托车载着他们飞驰在杞县到夏河的柏油路上。

即将谢幕的夕阳尽数洒在路面，把两人的身影拉长，贴在一起印在地面。

应季雨紧紧跟他贴在一起，耳畔是呼啸的冷风，两旁一栋栋低矮的楼房，她嘴角勾着笑意。

“梁宗铭，你知道如果我来找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吗？”

车的鸣声过大，整个盖住了她的声音，应季雨的声调不高不低，像是在跟自己说。

“我当时想了一路，我大概会说，l同学，认识你很高兴，我请你吃饭吧？”

你要上学还是找工作，找工作要去雾城吗？

我下课要找个兼职，你如果找到了推荐给我。

你有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不怎么样那我能追你吗？

……

车停在她说的高中学校门口的那家小摊面前，学校大门开着，断断续续还是有穿着校服的少年勾肩搭背从里面疯跑出来。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脸上多了许多纹路，头发也白了些。

距离下课已经很久，只剩下寥寥几个排队的。

梁宗铭站在后面排队，丢了钥匙给她让她看着摩托车。

前面矮了好几个头的小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应季雨。

“哥你好帅，你是哪个明星吗？还是什么出道团体？你放心我保证不说。”她绷着嘴巴，眼睛一直瞄着应季雨。

梁宗铭低眉看着小女孩，应该是个初中生，少见地笑：“不是，不过那位确实是我女朋友，漂亮吧？”

“超漂亮！跟你跟搭！”小女孩很会来事儿。

梁宗铭嘴角的笑没下去过：“她也是你们学校的。”

“祝福祝福，祝福你抱得美人归！”

付完账过来，买了一个递给她。

“你不吃啊？”

梁宗铭没什么胃口，且高中就不太喜欢吃：“给我尝一口。”

应季雨就捧着饼递给他嘴边。

“你咬小口一点儿。”

梁宗铭嚼着，皱着眉：“好吃吗？”

很油腻。

吃不出什么特别。

应季雨头点的跟个小蒜苗似的。

“这是高中的味道，就像是以前吃妈妈的饭，不一样。”

她能从这个口味里感觉到自己的高中。

那时的心情跟心境。

“去买点烟花。”梁宗铭拎着她。

“买烟花？”能放吗？

梁宗铭手抬起，扣着她的后脑勺往胸口压，揽着人的肩膀说：“过傻了？今天除夕。”

应季雨才一愣，她不过除夕，很多年都没过过。

每次看到张灯结彩，就知道是新的一年了。

啃着热腾腾的饼子跟着梁宗铭，去了附近一个店。

天都快要黑了，太阳彻底沉下去，天空变得深蓝，伶仃几个星闪烁，街上的人声开始变得稀疏，只能听到不远处几声小贩的吆喝声。

来不及回去，他们今晚大概要在这里找个酒店睡下。

说要买，出来时他却是双手空空的。

梁宗铭揣着棉袄的口袋看着她，鼻尖被冷风吹得泛红，眉目清晰分明，走过来看着她，手去勾着她的手指，声音放低说：“应季雨，别生我气了，以后每年除夕都一起过吧。”

大概他看出了刚才她一瞬间的出神，他的察觉力很高。

“不买烟花了？”应季雨只是问。

梁宗铭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问：“你想不想要？”

应季雨点头，隐藏着眼底的笑意，侧了一下头指意：“昂，去买，我要拍照发朋友圈的。”

梁宗铭说：“成。”

应季雨盯着人的背影，他穿着件黑色棉袄牛仔裤，很简单的装扮，头套着个黑色鸭舌帽，走进一家烟花爆竹的小店里，问老板有没有拍照好看一点的烟花。

应季雨下巴往围巾里埋了埋，忽然笑了。

笑的眼前有些模糊。

等梁宗铭提着两桶烟花走过来，她迎上去紧抱住他的腰。

“刚才你跟那个女孩说什么呢？”

“她说我俩很搭，天生一对。”

她也终将梦醒。

原来梦的出口醒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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