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采柔声道:“这样也好,等风声不紧了再说。”
“连轴转你身体也吃不消。”
说话间,食堂到了,两个人拿着饭盒去打饭。
采油二厂食堂伙食不错,中午一般是一荤两素一汤,吃完饭两人就回了办公室,谢琼想着收入明细表从哪里开始,她财务管理专业毕业,做个收入明细表不难,单纯觉得太憋屈,凭空掉下来一项工作。
午休时间,谢琼全忙着整理报表去了,她在采油厂工作的工资构成简单,非常好整理,制衣的收入,要回去找到她的账本才能准确登记。
秋日的傍晚,晚霞满天,谢琼骑车随人流回去,没什么心思慢慢欣赏,但在进入小区时,她还是没忘在门卫那刷个脸,骑车经过时热情打招呼,“赵叔。”
平时谢琼也跟他问好,但没像这次这么主动,赵卫国心里纳闷,但想着她可能是心情好,也笑着回:“哎,下班啦。”
谢琼嗯了声,骑车回家。
赵学峰早她十几分钟到家,已经在厨房忙开了,程献英靠在门边看他忙,时不时指导几句。
谢琼喊了句爸妈,进屋先把随身的包放下,没一会儿赵惟城也下班回来了,身后跟着梁红兵,梁红兵正是来送布的,看到谢琼便道:“谢裁缝,布我送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情,谢琼已经决定之后一年暂时不接活了,生意人诚信最重要,对于已经预约好的订单她还是决定履行,因为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保险起见,这些就不收手工费了,免得又被抓到把柄。
好在今年因为怀孕,她并没盲目接太多单。
未来怎么样她不知道,但谢琼眼下很确定她并不想丢了采油二厂这份工作。
谢琼走上前翻开看了看梁红兵买来的布料,确认没问题后冲他点点头:“没问题,这些就够了。”
梁红兵放心了,急着回家匆匆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你了。”
程献英喊住他:“小伙子,饭马上做好了,留下吃饭吧。”
“谢谢阿姨,不用了。”
梁红兵摆摆手,小跑离开了。
赵惟城把布抱进卧室,看出谢琼低着头情绪不太对,走上前温柔问道:“怎么了?”
谢琼烦躁揉了一把头发:“我被人举报偷税,暂时不能再接活了。”
第8章 搬家
谢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跟赵惟城说了,“目前就是这样,幸好我之前跟科长提前报备过,所以这次没处分我,只让我交一个书面材料证明收入不到个税征收点。”
员工私下接私活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几年一些经营不善的国企为了自救搞起了三产,对员工进行停薪留职,一些即使没被停薪留职的员工怕之后被优化掉,也陆续开始在外面找出路谋生,就发生了诸如白天咱们是一个工厂的同事,晚上咱们又是一条街上的竞争对手的荒诞情况,类似事情屡见不鲜。
采油厂经济效益好,不提倡也不鼓励员工私下兼职,同时也没明确禁止,谢琼的行为算是游走在管理的空白地带。
过去没人举报,她当裁缝又跟采油厂主营业务完全不搭边,也不涉及到职权滥用,管理层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不管,眼下有人举报,按照条例必须要对举报内容进行核实,即使最后证明举报内容有误,谢琼也被盯上了。
赵惟城心里清楚制衣这活她暂时不能再继续了,安慰道:“没事,那我们就先暂停,刚好趁这个机会也休息下。”
“先找找是谁举报的,你有怀疑的人吗?可能是比较熟悉你情况的人。”
这个问题谢琼想了快一天了,她摇摇头:“没有,实话说,我刚开始怀疑过我们办公室的孙连采,后来想想又觉得不是她,因为科长器重我,她心里确实有点不开心,有时跟我说话也总是暗戳戳讽刺几句,话里夹枪带棒的让人难受,不过她心眼还没坏到举报我的程度。”
“今年她还找我做过长裙。”
赵惟城面色为难,“那事情就难办了,可能是油田其他裁缝觉得你抢了他们的生意举报的,但油田的裁缝,算下来没几十也有上百个,我们很难找出是谁了。”
“如果是这些人的话,只要你还在做裁缝,大概率之后还会继续举报你。”
经他这么一分析,谢琼更烦躁了,“气死了,别让我抓出来是谁。”
“现在采油厂对兼职管得不严,以后会放开还是彻底禁止谁都说不好,不过你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谢琼反问:“什么意思?”
赵惟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看她真心喜欢制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在想,现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