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的嘴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重新被点燃了,“她简直是个两面派,一听我不去她那工作就变脸了,各种打压我,说我的设计是废纸,牛什么啊,看不起服装设计师是吧?等着,我以后一定把他们都打趴下。”
“喝口水消消气。”
赵惟城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开起了玩笑,“你怎么把他们打趴下?不会直接来武力吧?”
谢琼瞬间气消了,上手软绵绵锤了他一拳,嗔道:“讨厌,你也来气我。”
这一下没什么力气,赵惟城抓着她的手,顺势坐了下来,“慢慢说。”
谢琼喝了口水润喉,“我想到了一个一个月能挣更多钱的计划,你想不想听?”
赵惟城认真点头,“你说。”
谢琼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完善这个计划,急需人跟她一起讨论,对赵惟城她不需要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我今天详细看了下他们工厂的运作流程,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把制衣过程片段化增加了工作效率,上手很快。我在想如果我提供详细的服装设计图和制版图纸,委托工厂代加工,在油田各大百货商场铺货售卖会怎么样?”
赵惟城沉思几秒,眉头微皱,“是一步很险的棋,首先百货商场的上架资格不好拿,其次需要投入的前期成本太高了,一个环节卡住,整盘都乱了。”
谢琼又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百货商场总归有固定客源,只要商品物美价廉,不愁卖不出去,反之如果在没有任何客源基础的情况下直接开直营店,我觉得需要承担的风险和成本都更大了,你认为呢?”
赵惟城犹豫不决:“突然下这么大的决定会不会有点太仓促了?”
“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副厂长太嚣张了。”
谢琼眼里再次燃起了重重火焰,不过气归气,说出的话还是很理智,头头是道:“因为我总觉得不能错过这几年,卓越服饰厂的生产效率太吓人了,恐怕要不了两年就能占据平原油田绝大部分中低价市场了,到时候裁缝铺根本没活路,估计未来只能做些缝补和修改的活,再想抢回来难上加难。何况现在不止卓越一家服装厂,我听她说光平原油田现在数得上来的服装厂就有三家。”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我们的服装行业还处在一个混乱阶段,只拼效率和价格,对质量追求不高,我偷偷看了下卓越做好的成衣,有些款式的质量真的不敢恭维,面料薄得很,线头都露出来了,这都能拿出去卖。”
“这时候入场就像在养鱼场捞鱼,随便搞点捞鱼装备,都能挣得盆满钵满。”
“而且我隐隐有一种预感,未来服装业可能就两个方向,一是数量稀少的超高端定制市场,即每款只有两三件甚至仅有一件的孤品,耗时长,但价格高昂,对设计师的要求非常高;二是由服装厂批量生产,根据不同的消费人群和类型,每季换新,是大众普遍会选择的方式。”
赵惟城问道:“那你想走哪条路?”
谢琼语气遗憾道:“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第一条路门槛太高,绝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赵惟城听完她的分析,觉得有道理,很快表示:“做吧。”
谢琼心里也没底,被方慧珍气得整个人横冲直撞花了不到半小时就把运营计划做好了,她也知道太仓促,还指望赵惟城能劝劝,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答应了,她顿了下,惊讶反问:“你今天怎么了?不反对吗?”
赵惟城摇头,“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啊,为什么要反对?做生意,把握机遇非常重要,你说的那个性格恶劣的人都能做到副厂长的位置,足以说明这个行业确实很混乱,什么人都能挣到钱。”
“而且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基本没有失败的,这次也一样。”
谢琼听完他的回答反倒有些退缩了,“你真想好了?这可不是托人情买教材书就能轻易解决的事,要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我们一家的命运。”
赵惟城足够了解她,谢琼胆大心细,责任感很强,做事认真,不会打没准备的仗,温声道:“我相信你是一个合格的船长,会审时度势,绝不会把咱们家拖下水。”
“我不会动家里的存款,家里情况稳定了我才能放心在外面拼搏,这次我决定用我自己的钱,做了这么多年衣服,手里也有不少存款了,先小试一把,看看效果。”
谢琼想得远,又补充道:“不成功大不了再攒几年钱,我勤奋点,多做点衣服,过两年再尝试。”
赵惟城抓紧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心拼,家里有我给你兜底。”
这时候油田的优越性再次体现出来,谢琼从他身上汲取着力量,鼓起干劲,立刻跟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