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然后饶钰一把将门推开。门后面看起来还是漆黑一片, 什么光线也没有。
饶钰向晏轻使了个眼色,便摸了进去。
然而晏轻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他出来。她将神识探进门内,却感受到饶钰正停留在屋内。
晏轻能察觉得到他的气息平稳,倒不像遇到什么战斗或危险的样子。
“饶钰,”她试着叫了一声:“你还好吗?”
房间里任何回应都没有,唯有他绵长的气息,倒像是睡着了。
舟舟也从她的储物袋中出来,坐到她的肩膀上。
晏轻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那片空间。然而等晏轻一进入那片空间,舟舟便察觉到不对。
“晏轻,醒醒别睡——”她没听见舟舟在耳边急促地道。她的身体伫立在那黑暗的空间之中,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背后缠绕上她的身体。虽被舟舟以神识攻击打散,可是还是有一些残余黑色雾气的渗入了她的身体。
舟舟看了看这些雾气,见量似乎不多,而若是他强行闯进徒弟的识海之中,把她唤醒会造成她的神识损伤。
算了,他犹豫一下,她应当睡半个时辰便能醒来了。
*
等晏轻一踏入空间里,她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竟像是掉入了一个冰窟之中。
确切的说并不是冰窟,而是冰冷的冬天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
这是普通人的身体,怎么回事?她的修为呢?
然而她却感觉到自己这具身体边一哭边往一个方向跑。
她尝试控制了一下她的身体,却发现她竟像一个看客一般,意识虽然附身在了小女孩身上,可是她的行为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怎么回事?
晏轻看着小女孩从都城繁华的大街一路跑进了偏僻巷子里的一座破败的小院之中。小院一副破败荒凉的模样,旁边住着的也都是一些穷苦人。一个大婶儿出来泼水,还差点泼到女孩身上。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歉意,反而还大骂道:“臭丫头片子不长眼睛吗?”
晏轻感受着溅到女孩身上的水冰凉。她本来便穿的单薄,在冬天里一冻,更像是一层冰疙瘩一样贴在身上。
然而女孩却丝毫没注意,而是哭着跑回了家。
“这丧门丫头。”她呸了一声。
“阿妈阿妈不好了,阿爹把买炭的钱输了!”
院子里的妇人正在做着绣活,看着女儿跑进来,又听见她的话,顿时手一抖。妇人面容虽然美貌,可惜就是因为在风吹日晒之下保养不当,皮肤略显粗糙。而且能看见那双手上密密麻麻满是针线扎过的痕迹。她的眼睛似乎也不太好用,都是长时间做工留下的伤害。
她爹把买木炭的钱输了。
那妇人心已经凉透了。离这个冬天结束还有最冷的两三个月,那些买炭钱是她一针一线做工赶过来的,拿去让孩她爹去集市上买些木炭,却没想到他居然转个弯又去赌了。
“我不是让你看好你爹吗?”
“我拦了,他在赌场门口踢了我一脚便进去了。”小女孩抽抽噎噎地道。
妇人绣活也不做了,坐在地上开始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我这命啊,怎么这么苦?为什么我当年要嫁给他?这冬天后几个月要怎么活呀?”
娘俩抱头痛哭了一阵子,然而这时候,院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然后娘两个便看见喝的醉醺醺的孩她爹从门口进来。
看着两个人哭哭啼啼,脸上带着泪痕,男人怒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丧门娘们儿。”
他一把拎起地上女儿的后领,将女儿提溜起来。
“走,再赌一把我就能翻盘。女儿,念念,你也愿意帮爹爹一把吧?”
女孩在他手里挣扎了起来:“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去,我不想去。“
妇人也一把抱住了这男人的腿:“她爹呀,钱没了可以再赚。你要把女儿带哪去?我们可是只有这一个女儿。”
男人一脚将她踹翻到地上,又踢了好几脚,才在地上呸了一声:“这么多年生不出个儿子来,我早就想休了你了。”
女人愣愣的看着他带着女儿走远,却没有任何勇气追上去拦住的男人。
在远离了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女人哭声。男人拎着手里的女孩,不顾她的挣扎重新回到赌场之中。
“姜老二,你这次带钱来了吗?你已经欠了多少不少钱了,谁会再赊给你钱?”赌坊的老板以前是镇子上有名的泼皮,继承了他老爹留下来的铺子之后这才转手盘了一家赌坊。
男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哎哎哎,带过来了,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