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房间里听不见雨声,是迟夏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初春的雨有种别样的味道,迟夏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在那待很久很久。
手里还拿着刚打开的汽水,他的拿在了左手,她的拿在了右手。
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初春暴雨夜凌晨三点的时候,有两个十七岁的高三生失了眠睡不着,在走廊上边看雨边喝着冰可乐。
怕吵到邻居,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许程洲,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好巧,我也一无所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夏有点困了,手里的汽水也已经见底。
她问:“许程洲,我们回去吧。”
他说:“嗯,你带钥匙了吗?”
她说:“没有。”
“……”
第41章 chapter 41 在春天
一阵沉默过后, 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忽然不知道从哪吹来了一阵风,带来了远处已经离去的冬天的气息。
迟夏下意识地往许程洲那边靠近了一点, 发出了一句感叹:“有点冷。”
听到这句话, 许程洲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 披在了迟夏的身上。
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的迟夏心里扑通了一下,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许程洲, 抓着他那件衣服的衣肩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外面很冷,你穿上吧。”
许程洲小声地清了清嗓子,他把手放进了口袋, 像是在躲避视线一样地看向了走廊外的雨:“没事,我不冷。”
说完,他就看向了她, 然后坏笑了一下,拉上了那件衣服的拉链。迟夏当时只是披着那件衣服,手还没有放进衣袖里。
所以, 当许程洲把拉链拉上的时候, 她全身都被裹在了那件衣服里。拉链拉到最顶端的时候, 迟夏顺着许程洲收回的手看了过去。
刚好看见了他的双眼。他身后是暴雨,眼底是那种无尽的清澈。
迟夏刚想开口同他说那句“你在干什么?!”的时候,许程洲就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让她不要说话。
他还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迟夏心里“不悦”,她小声说:“喂!许程洲, 帮我松开。好玩吗?”
“还行,不好玩。”许程洲乖乖听话。
那件衣服重新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今晚怎么休息啊。”迟夏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迟夏说完就蹲了下来, 也不管墙壁上的灰,直接靠了上去。
见状,许程洲学着她的动作,也蹲了下来,靠在了墙上。没过两秒,他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迟夏见许程洲坐在了地上,便把许程洲的那件防风大衣收了收,准备也坐下来。
只是还没坐下,许程洲的手就放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先停一下。
他说:“垫着,地上太凉。衣服到时候还可以洗。别感冒了。”
“哦。”
眼前的雨好像是小了一些,走廊上的两人正在有的没的小声聊着天。
“你困吗?”
“还好。”许程洲从口袋里拿出了耳机,“听歌吗?你来放你想听的歌。”
“好。”迟夏接过了耳机。
许程洲闭上了眼,静静地听着耳机里的歌。
迟夏正在无聊地刷着校园集市,有关许程洲的那条所谓的收买裁判假新闻的讨论,依旧是热度不减。因为这件事,许程洲的微博平台还涨了一批粉丝。
从事发到现在,能够维持这么久的热度,也是很少见的。连带着的,沈舒月公司的部分投资也受到了影响。
许程洲从未停止过与组委会沟通交流,宋教练也在联系着上面,要求查清楚这件事。受到舆情的影响,许程洲的a级证延发了,也因此,他错过了今年一些重点大□□动员保送生的报名。
无法预知江川大学文学院的保送考试的情况,现在还没了运动员保送的这条路。所以有的时候,许程洲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一无所有感。好像自己正走在一条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进满是水的深渊。
没办法去不看见那些舆论。和迟夏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偶尔能听见路人在谈论这件事;走在学校里的小路上,时不时能听见别人和他们的朋友耳语那句“他就是许程洲”之类的话;就连一些广播电台里,也会提及这条讯息。
许程洲只能假装听不见。
从临舟回到学校之后,一直到期末市联考前的那段日子,许程洲都在假装着自己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他尽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