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发僵,反应滞缓。
他半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中还端着小半杯红酒来回晃,眼中水雾朦朦,嘴角却带着笑,盯着徐延山的脸:“徐总,小山,小徐总。”
他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多了点低沉和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在尾音上装了根小勾子,把徐延山的心吊得也随着他的语音语调起起伏伏。
“你怎么还没醉?”他眉眼弯弯,不见往日清醒时的疏离清冷,反倒有些迷迷糊糊的,“你的酒量原来这么好的吗?”
他怎么隐隐约约记得之前徐延山很容易就醉了,每次宴会酒局到了最后,都是他扶着晕晕乎乎神志不清的徐延山回家。
所以,其实是那些酒局上的酒度数很高?或是徐延山喝了远比现在多很多的酒?
原来他的酒量远不如小徐总啊。晏桉脑中有些迟钝地想到。
徐延山的喉结上下滚动,被晏桉的目光盯着,整个脸颊耳垂还有脖根都像是有火在灼烧。绚烂的红晕在小麦色的皮肤下浮现,呈现出如同多汁蜜桃的颜色。
单看他脸颊的红晕,或许会误以为他喝醉了酒。但对上他那目光清明透彻的双眸,便可知他还远不到酒醉的程度。
可他却像是那个醉酒到说不出话的人。
“小、小桉,你、你喝醉了。”他从晏桉手中轻易就抽出了酒杯,却在抽手时被晏桉反握住了手腕。
晏桉整个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有些迷糊反应迟钝,但手劲却还挺大。
他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小徐总,你醉了吗?还是没醉?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的酒量要好了很多?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提前吃了解酒药?”
“没有,没有吃解酒药。”徐延山不敢和晏桉的灼灼目光对视,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
手腕上晏桉握住的地方如同着了一把肆意燃烧的大火,烧得他整个人都快沸腾了起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在发颤,又像是在激动,半响才冒出一句磕磕绊绊的话:“我、我扶你,扶你回房间睡觉。”
晏桉松开手,没有答话,也没有拒绝,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和外界隔绝了一样,只盯着徐延山看,像是要把脑子中产生的疑问盯出个答案。
徐延山松了口气,耳根还是火烧火燎烫得厉害。
他站起身走到晏桉旁边,弯下腰把晏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又扶住晏桉的腰,微微使力。好在晏桉并没有反抗,而是顺着他的动作,乖乖起身,又乖乖跟着他的步伐往自己的卧室走。
晏桉的头有些晕,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一站起来走路就感觉脚下有点飘。他感觉自己的头沉沉的,倒向一边,带着自己也失去了平衡。
“咦?”房子歪了?
徐延山连忙一把将他捞回来,他的头就在惯性作用下靠到了徐延山的肩上。
徐延山的身体不自觉颤了颤,差点也失去平衡。他屏住呼吸,心跳还是蹦得又猛又快。属于晏桉的气息带着一丝红酒的香气,如同蛛丝一样,将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没有醉,又像是醉了。
几根触手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衣摆下钻了出来,悄摸从后边小心翼翼地攀上晏桉的胳膊。
晏桉虽然醉得晕晕乎乎,但不是没了意识,他感觉好像不止两只手在扶着他。
他呢喃:“一、二、三?四?……五?六?”
“嗯?”徐延山好奇,“小桉,你在数什么?”
晏桉半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徐延山在问什么,他说话慢悠悠的:“我在数有几只手扶着我,奇怪,怎么感觉有好多只。”
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只是酒精阻止了他的大脑去思考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徐延山:“???!!!!!!!!!”
几根偷溜出来的触手被发现,迅速窜回了徐延山体内,徐延山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做贼心虚,语气都有些不自然:“咳,是、是吗?小桉,你喝太多酒了,感觉错了。这就只有咱俩,我和你一样,不就只有两只手吗?”
晏桉想了想也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我觉得我还能再喝一点,我爸妈都很能喝,按照基因遗传来说,我的酒量也很好。”
徐延山:“……”醉成这样都还记得基因遗传。
不过他多少松了口气,幸好触手不是在晏桉清醒的时候冒出来的。
徐延山把晏桉带到了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
但是晏桉两只眼睛还圆滚滚地睁着,像两颗发光的灯泡,虽然醉了,但没有丝毫睡意。
徐延山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眼皮合上。
手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