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刀尖向前推了推,小孩子的脖子上立即多了一道血痕。
九里凛生瞳孔骤缩,看着江户川柯南吃痛的停住嘴,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流淌,浸湿了他的衣襟。
血色模糊了九里凛生的眼球,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将准星瞄准哪里。
安田大空的头?脖子?
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目标,必须让一个人消失。
总不能对准自己的心脏吧。
他这几年来参与的案件不在少数,观察过死者,甚至为他们抬担架。
但九里凛生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亲眼见过生命的消逝,没亲眼见过一个活着的人变成没有体温的尸体。
他更没办法接受,夺走别人生命的那个人是自己。
因为他知道,死亡的可怕。
那是九里凛生穿越来之前的事情了。
九里凛生那时候不叫九里凛生,叫夏凛。
爸爸姓夏,而他刚好出生在冬天。他妈妈说,一开始以为会是个女孩子,提前想好了这个名字,希望她长大以后不要对人胆怯,而是让别人感受到她的威严。
没想到出来的是个男孩,爸爸挥挥手说:“男孩就男孩吧,叫这个名字也行。”
于是夏凛被带回那个家,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
高中时期,男生的个子猛然抽条,每次回到家,妈妈都会抓住他的肩膀抬头看他:“呀,凛凛趁我不注意长得那么高啦,我都要昂头才能看到你了。”
夏凛无奈地微微俯身,蹲下了身子:“现在就不用昂头了吧?”
她还是有点不满意:“腿也长长了,走路我都跟不上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夏凛牵过她的手,“我慢点走,跟你一起。”
爸爸常年不在家,夏凛已经习惯了,充实的七天假期即将到来,夏凛拎上背包,推着行李箱等公交。
妈妈突然给他打了电话,夏凛接通,把听筒放在耳边:“喂?妈,怎么了?我等会就回去了。”
“我知道啊,妈妈就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妈妈在电话那头笑着道,“今年的生日,凛凛打算要个什么生日礼物呀?”
“我都多大了还搞这些……”夏凛吐槽了一句,“唔,你学做菜了吗,我想吃你做的饭。”
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更高兴了:“什么?你想要最新款的游戏机?你怎么知道我正好买了?”
夏凛:“……明明就是你自己想玩而已吧。算了,等我回去做饭给你吃,别天天点外卖了。”
“对了,我也有礼物要给你,”夏凛看到公交车来了,语速快了些,“今年的奖学金应该已经打到你卡里了,不出意外的话,市级五好学生名单里也会有我。”
妈妈眯着眼笑:“不愧是我们凛凛啊。”
夏凛清清嗓子咳了咳,想随便说点什么其他的略过这个话题,忽然看到一辆逆行的出租车在马路上疾行,看上去像是刹车失灵。
而徐徐驶来的公交车见到这一幕立即刹车,可那辆出租车却迎面而上,夏凛下意识以为两辆车即将要撞上,不禁向后退了退。
车祸是出了,但不是两辆车撞上,而是一人一车。
车自然是刹车失灵的出租车,人却是他自己,夏凛。
车头将他的双腿挤压在公交站牌间,手机脱手砸到地上,电话那头的女人哭着喊:“凛凛!!!”
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围的惊呼与尖叫都没有钻进他的耳朵,少年闭上眼。
但夏凛福大命大,他还没有死。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自己的妈妈,还有许久未见的爸爸。
他们见自己醒来,面上都带着惊喜,夏凛哑着嗓子说不出话,妈妈立即为他端上一杯温水。
躺着喝水很麻烦,动不动就容易漏出来,可是他现在好像没办法坐起身,只能躺着喝。
为什么呢?
夏凛喝了两口就摇摇头,让爸爸架着他的胳膊帮他坐起身。
坐起身的过程很难,双腿完全用不上力,夏凛本以为是麻药的效果,可是掀开薄被去看,裤管下空空荡荡。
对啊,没了双腿,怎么可能使得上力呢?
妈妈趴在爸爸肩膀上哭着,夏凛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露出笑容,哑着嗓子朝他们笑道:“爸妈,你们看,我好像没办法成为五好学生了。”
夏凛是个乐观主义者,任何人都没办法打败他。
他还没有放弃自己,所以他会一直活着。
只不过偶尔,他也会说出几句不开心的话。
妈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让他散散心。
天越来越冷了,夏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