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了。
而这次他却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擦眼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鼻头一酸,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
九里凛生有些茫然。
他说不上来,只觉心中空落落的,但又像被人紧捏着心脏。
心随着搏动而顿疼,一跳连一跳,一疼而至全身。
明明大脑里没有过境风暴,却被洗劫一空——他连难受的原因都忘记了。
为什么?
九里凛生自认不是个很感性的人,至少不会轻易感性到落泪。可这次不太一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身边消失了。
但既然这么重要,那就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从那以后,九里凛生开始关注周遭的一切。在他的努力下,真的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了。
——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如果把这句话告诉一段时间前的九里凛生,他完全不会相信,也很难相信。
他该留住的有的早悄悄溜走了,而有的他却没有做出挽留。
这件事九里凛生早该在第一次和松田吃饭的时候就明白的。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他似乎一直被推着前进,没时间去思考后悔与否,直到最近他才开始整理往日思绪。
那天对柯南说的那些话,也是九里凛生想要对自己说的话。过去已无法回头,苦恼那些实在是为自己添苦。
更和况他比起其他人实在是要幸运,他有挽回的机会,并且牢牢地抓住了。“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就扔在一边吧。
想见的人,就正在自己眼前呢。
一直以来的乐观心态让九里凛生很快接受现状,他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
于是他调整好状态,朝伊达航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是啊,我也没想到呢,班长。”
时隔多年,再次从九里凛生口中听到“班长”这个称呼,伊达航当即心头一震。
就好像这么久以来其实他们之间的联系从未间断,那些欢声笑语、打闹及高歌青春的时光,依旧在昨天。
这是个好的征兆。
娜塔莉在伊达航赶来医院后,又陪着他照顾了一夜九里凛生,本来就因为昨天下午的事情遭到惊吓,今早她就抗不住了。伊达航便离开一段时间把她送回家。
他将陪护椅上为娜塔莉盖着的外套拿起,套在身上。九里凛生这才想起忘了道谢:“昨天真是要谢谢娜塔莉小姐了,还陪我来了趟医院。”
伊达航坐在椅子上:“应该我对你道谢才是,谢谢你昨天救了娜塔莉。”
说真的,九里凛生不是很想回忆起昨天的“败绩”,简直是黑历史中的黑历史。
但他也不想班长对他这么郑重地说些什么,就主动揭自己的短:“啊,说救人也算不上,虽然我有这个想法,但结果还是被人打到医院来了。真是打了自己的脸。”
伊达航看向九里凛生:“怎么会?有做出行动就很值得感谢了。”
他看出九里凛生的想法,所以也没有把娜塔莉跟他做出的解释给说出来,就当这真的只是个意外:“不过你居然认出娜塔莉了?娜塔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惊到了。”
这问题不是很好回答,九里凛生没有正面回答:“刚开始确实没有认出来。不过就算没有娜塔莉小姐的话,我也会去帮忙的。”
伊达航笑了:“很有正义精神呢,九里警官。”
“哪里哪里,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嘛。”九里凛生也笑道。
伊达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手机的来信通知突然打断。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来信人是目暮警官。
伊达航朝九里凛生歉意道:“稍等一下,我需要先回个邮件。”
九里凛生摇摇头:“没事,你先忙。”
他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忽然想起“秋田县爆炸案”正是班长手里的最后一个案子。既然死亡剧情已经发生改变,那班长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秋田县调查了?
正好他已经知道那个箱子在在哪里了,他跟着班长一起去,把这个案子提前结掉,说不定未来还有可能发生改变?
但不管怎么说,只是把结案给提前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么做大概也只会对警视厅有利。别的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九里凛生见伊达航叹了口气,不由得问:“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伊达航否认:“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过两天需要去趟外地出差,没办法照顾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肯定能照顾好自己。”九里凛生挑眉:“班长你啊,还是专心工作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