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年龄大点的孩子很难被人收养,所以通常为了泄愤,会拉帮结派在院长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不合群的那个小孩子。
苍就是那个经常会被欺负的人。
他一直谨记院长的话,不要随便跟别人争吵,也不要轻易受伤。思来想去,苍选择了不跟除院长以外的人说话。
不跟别人产生交集就不会发生争吵,不发生争吵就不会受伤。
但正因为他对待所有人都冷漠的态度,让孤儿院的一个大孩子渐渐看不惯他了。
在苍又一次拒绝与想要领养他的夫妻沟通,独自回到集体宿舍时,苍就被门后的人一把推倒在地。
苍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然而那个男孩却没有对他道歉,还理直气壮:“你是瞎了吗?硬要我往身上撞!”
这不讲理的话,苍听了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拍拍衣服上的灰,自顾自绕过男孩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可也是因为苍的不反抗,导致欺凌现象变得愈演愈烈。
有一次打完饭,苍端着碗正要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后脑勺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冲击感,他手里的碗也因此打翻在地。
头有些晕乎乎的,苍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却看见一手的鲜红。
血?
食堂里顿时发出一阵骚乱,打饭的阿姨很快抓住罪魁祸首,把他揪到苍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把小孩都给吓呆了。我观察很久了,你这个男孩子简直是坏得很哦,居然还拿石头砸人家!快道歉,一会我就找你们院长告状!”
被人逮住,男孩也不敢太嚣张了,不情愿地向苍道了歉。
打饭阿姨见苍直愣愣看着自己沾着血的手,以为他还没反应过来。
她怜悯地一把抱起了他,往院长的房间走:“先包扎,咱们不管他。”
苍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脑子里还是刚刚听到的别的小孩窃窃私语的声音。
“哇,流了好多的血,我不敢看了!”
“他为什么都不叫一声啊?看上去就很疼……”
“他不是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话吗?我听院长说,他好像有什么病,所以经常带他去医院看病。”
“啊,他是哑巴吗?”
“什么哑巴啊,我听见他跟院长说过话。明明有很多人想带他走,他都不带理别人的。”
“啊?他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真是个怪人。”
疼……是什么?
不想离开孤儿院,就是个怪人吗?
他把这两个问题说给院长听,院长却只是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只说会好好教训那个伤害他的男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是在逃避吗?
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经历这些事,但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他不想再听院长的话,也不会再忍气吞声。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他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就好了啊?
于是苍主动找上了那个男孩。
对方听到自己要和他单独聊聊时还很惊讶,毕竟苍从来都没跟孤儿院里的任何小孩子说过话。
不过很快他便以为是上次的惩罚,让苍终于知道不该轻易惹自己生气,所以当即答应了。
可他的沾沾自喜,也只维持到了苍拿出从厨房偷拿的刀的前一刻。
苍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很喜欢打我吗?我让你打,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孩吞了吞口水:“……什么问题?”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苍立马用刀往男孩的胳膊上划了一下,血珠很快从伤口中渗出。
男孩瞪大眼睛,眼泪不自觉地蓄满眼眶,他大吼着:“你有病吗!?快松开!”
苍却不让他如意,死死地攥紧他的手腕:“疼吗?”
男孩搞不懂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废话!我给你划一下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苍没有把主动权交给他,那双金瞳紧紧盯着他,渗人无比:“疼是痛苦的意思吗?可是你拿石头砸我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疼呢?”
下一刻,男孩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孤儿院。
院长是最先赶到这里的。
她看到苍正拿着刀,拉着欺负过自己的男孩的手不松,顿时声音都抖了些:“……苍!你在干什么?!”
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她:“是院长啊。你不是不想回答我吗?所以我正在找我的答案呢。”
见苍没有继续做出危险的事,院长稳住心神朝他们走近:“院长当时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你,你先把刀放下,一会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苍对别人的情绪有着敏锐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