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年纪,这个时期,他睡得着么?
存疑,但也先排除。
直接深入最后一个。
六分钟了过去了。这个猜测无需再深究了。
段越泽锁定这个答案,走到客厅,环视一圈。
没人?
厨房的方向似乎有人在低语,段越泽竖着耳朵就立马捕捉到叶榆的声音。
那边一片漆黑,需要做什么才偷偷摸摸关了灯在那边做贼一样压低了声线?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那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俩人在讲什么。
从段越泽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游讳的表情,能看到他故作伤心的扭曲神情。可那人居然还在说什么如果知道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段越泽才知道,这人原来是丧母了。
可丧母不会是这个状态吧。段越泽精准地抓住这个疑惑点,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但总之就这一个神经病般的疑惑点就够让段越泽反感了。
知道自己有病还大晚上拉着人不睡觉,想让人家跟你一起犯病?
刚想走到客厅去发出点动静,好打断他们的对话,就看到叶榆要走,而那个神经病把水打翻了。
段越泽立马开灯,没想到见到叶榆把手放在那个神经病胸前。
手。神经病。胸前。
这简直让段越泽无法接受。
更让他感到荒诞的是,那位正伤心欲绝的神经病表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散心。
散哪门子心?母子连心?
但发起者是叶榆,段越泽只能把牙齿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第二天一大早,天公不作美,雷声轰鸣,整个松金浸泡在一团黑墨中。
叶榆把窗帘关上,闷坐两秒后下床去敲段越泽房间门。
“今天下大暴雨。”叶榆站在门边,把手机举到胸前,翻面给段越泽看上面的天气预报。
不知道段越泽昨晚做什么去了,整个人透着睡不醒的迷糊劲儿,往手机屏幕上凑,想看清楚上面写的具体内容。
叶榆低垂着眼,段越泽的黑脑袋离叶榆越来越近。
他捏紧手机,慢慢上移,就像钓鱼收线,段越泽无意识地把头往上抬。
手机突然被拿开。
段越泽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叶榆含笑的眼睛。
大早上的睡意瞬间消失。
段越泽直愣愣地立在那,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
“走吧。”叶榆没解释,但心情似乎很好:“去跟游讳说一声,今天去不了了,让他多睡一会儿。”
段越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叶榆来到游讳房门口,抬手敲了八下,门内还是毫无动静。
“也许还在睡觉。”叶榆替他解释。
段越泽这时才像完全清醒过来一般,想得很周到,好心建议:“还是直接开门吧。说不准晕过去了。”
不至于吧。叶榆回想游讳昨晚的状态,认为他虽然瘦弱,但力气却很大,按住他的手时,叶榆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素质很好,只是表面看着瘦弱而已。
想是这样想,话也这么说没错,但叶榆仍然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着要不要推门。
段越泽替他做了决定,手也放在门把手上,紧挨着叶榆温热的手指,向下按,推门。
也许是触感很不同,叶榆的注意力被段越泽的手吸引,进房间的动作只慢了一拍,就被段越泽从身后虚揽着往前推了。
进去后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人呢?
叶榆皱眉往前走,拍亮床头灯,再次确认床上没人。
他的心跳像玻璃杯里的乒乓球上上下下不断被撞击摇晃,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去浴室看看。”段越泽察觉到叶榆的不安,先他一步往浴室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段越泽心底的迷雾也越来越浓稠。这股奇怪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在玻璃门前站定两秒,段越泽伸手推开。
浴缸里躺着嘴唇干裂,面色发白的游讳!
叶榆心里的那个乒乓球被胶布裹住,动弹不了,连清脆的声响也没有了。他瞬间冲上去探他鼻息,没想到游讳猛地睁眼,迅速抬手狠狠把叶榆往后推!
浴室地板太滑,叶榆毫无防备,被他一推就直直往后倒,好在段越泽眼疾手快,视线就没从叶榆身上转移过,在叶榆被推的那一刻就向前冲过去接住脑袋朝地倒的叶榆。
段越泽把他扶起来,观察叶榆被推到的那片地方,确认他只是崴到脚,一言不发地将他搀到客厅去。
游讳自觉自己坏了事,等他们出去以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