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小白花,轻轻一皱眉,委屈又无辜。
楚思语反应过来,立马尖声反驳:“我没有甩,谁碰她了?我根本就没动。”
少女声音刺耳,表情刻薄,怀里的人被这架势吓到,依赖地瑟缩着靠近,轻攥住萧述清的衣襟,楚楚可怜道:“哥哥,她好可怕。”
萧述清一听,火更大了。
成婚以来将近二十来天,楚拂楼从没在他面前哭过,这什么b玩意儿当着他的面还敢这样,给小孩都吓出哭腔了。
他把人护在身后,弯腰捡起刚才楚思语用的长鞭,清晰闻到上面的辣味。
小小年纪,玩这么阴,真是欠教训。
再说这什么楚三小姐的声音,他颇觉耳熟,在脑海里扒拉半天,终于想起她就是成婚那日在门口起哄唱衰萧述清不满婚事的人。
当日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女声借着人多眼杂浑水搅得起劲。
“新仇旧恨”加起来,萧述清看楚思语的眼神都像扎钉子:“楚三小姐,我来跟你聊聊如何?”
他甩了甩长鞭,伸出两根手指:“你如此大动肝火无非两点原因,其一,侍从毁坏你的新衣;其二,他抵死不认错,直言无过。”
萧述清平时总爱笑着跟人说话,漫不经心或是吊儿郎当,浑身透着散漫的无所事事,见人就搭话,甚少面无表情。
成婚当日说得天花乱坠,过门第二日敬新夫茶,楚思语又目睹他句句搪塞祖父,怼得她爹和三伯都闭上嘴,确实引人侧目,却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左右是商人之子,光呈口舌有何用?
现下见他如此利落的认下罪状,连带那冷脸对她也没甚威慑。
想到这,楚思语方才发怵的心情恢复平静,娇气道:“那可不是简单的新成衣,是我要参加仲秋宫宴的,用料是我娘花大价钱买的软烟罗,你知道那一匹布多少钱吗?”
布料成衣这些东西萧述清确实了解不多,但直觉告诉他,他娘给小乖做的成衣布料应该更好。
他问:“诗禾,萧府送来的成衣用料如何?”
“回姑爷,萧府送来的成衣用料是上绕城时近新兴的月华锦。”
“软烟罗和它哪个好?”
诗禾不敢回话,萧述清明白了,猜测果然成真。
“你这是何意?”楚思语表情难看,“就算软烟罗不如月华锦,照样名贵。现如今衣服毁坏,你不言赔偿,反比较布料究竟安的什么心?”
萧述清笑眯眯地说:“赔啊,我何时说过不赔三小姐新衣服了。”
“为示诚意,我到时会派人送给三妹用月华锦所做的成衣,保准让你在仲秋宫宴上大放异彩。”
没料到他话锋转的这么快,楚思语反应过来便满意的笑,顺便斜了眼跪在地上的止川,意有所指道:“还是大姐夫明白人,不像大姐耳根子软,被恶仆教唆,做事老是拎不清。”
许是太开心,她连称呼也极上道的换过来,并没让人觉得亲近,只是膈应得紧。
止川抬起眼皮,又垂下眸子,神情暗讽。
萧述清手里把玩着长鞭,散漫应答:“是啊,三妹才思敏捷,恩怨分明,想来在此之前应该能满足姐夫我一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楚思语沉浸在即将收到月华锦成衣的喜悦中,并未多想。
他说:“那恶仆弄坏的衣服,可否让我瞧瞧?”
楚拂楼似乎猜到他的意图,默不作声地看戏,他喜欢看萧述清说话做事,张牙舞爪得像只狐狸,独具小动物的莽撞与机警。
楚思语的贴身侍女端起托盘走近,布如其名,手感软和似烟波横雾,似天青色雨蒙蒙,奈何衣襟处沾染几点灰褐色的泥,顿时将美感大打折扣。
但若小心处理,之后还是能继续穿,看她侍女拿放的十分小心,可见楚思语想留着以后穿。
萧述清撇撇嘴角,一鞭子直甩侍女的手臂,侍女痛呼出声,当即甩开托盘,如雾般层层叠叠的纱掉落在地,被两鞭甩裂。
“哎呀,我好不小心,鞭子怎么自己动啊?”他装作控制不住长鞭,实则趁着楚思语发懵,目标明确将那两个粗实嬷嬷狠甩十几鞭,院里顿时响起阵阵惨叫声。
变故就在一瞬间,楚拂楼猜到他会亲自毁衣,却没想到他直接动手。
差不多够数了,他停下,拎着长鞭缓缓走向楚思语,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后者吓得直结巴,质问他的声音都在发抖,生怕萧述清动手打她。
“萧萧、萧述清你敢!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你你你走开……”
直到退无可退,她吓得瘫坐在地,楚思语惊恐意识到,萧述清是真的敢对她动手。